老人止不住地抹了抹眼泪,“之音的肚子越来越大。
邻居指指点点,我姐姐家门口,每天都有邻居扔的臭鸡蛋、烂菜叶。
甚至有一次,之音被几个坏小孩用糖骗走了。
好不容易找到她,她的脖子上,挂着几只破鞋。
我的姐姐当时就晕过去了。
我的姐姐姐夫,在他们的世界里,这种事情跟天塌下来,没什么两样。
就在这时,辛悦爸爸来到了这个家里。
他对老两口说,他愿意娶之音,并把之音肚子里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
辛悦爸爸照顾着生病的姐姐姐夫,还照顾着即将临盆的之音。
他硬是把这个家塌了的天,又撑了起来。
孩子出生了,因为有辛悦爸爸的挺身而出,孩子能上户口。也不再是野孩子。
他们为了躲避风言风语,全家从江州搬到了翰兴。
辛悦爸爸孝顺岳父岳母,任劳任怨,对之音也很好,不管去哪,都拉着之音。
他对悦悦视如己出。
但我的姐姐姐夫,可能是受了几年打击,身体没缓过来。
在悦悦上高中的时候,在一年里相继去世。”
题安问:“您的意思是,辛悦爸爸,不是辛悦真正的爸爸?”
老人摇头,“不是。”
题安说:“辛悦知道吗?”
老人说:“应该不知道。
悦悦和她爸爸也很亲。
孩子乖巧懂事,小小年纪洗衣做饭,替她爸爸分担。”
题安思索片刻,“当时辛悦的姥姥姥爷,是得的什么病走的?”
老人想了想,“就是正常的病死。
他们受了精神的打击,这个比任何癌症都要命。”
“您后来有见过,您姐姐姐夫的尸体吗?”
“没有。我从江州赶过去的时候,我姐姐已经下葬了。
我姐姐姐夫这么好的两个人,就这么没了。真是作孽。”
老人说到伤心处,低头用纸巾擦了擦眼泪。
题安问:“您这里还留着,您姐姐生前的遗物吗?”
老人说:“有一点。”
“可以看看吗?”
“你稍等,我去地下室找一找。”
几分钟后,老人抱着一个鞋盒子大小的木箱子,走了过来。
“就是这些了。都是些我姐姐从小的奖状什么的。”
题安戴上手套,打开了箱子。
确实只是些奖状,证书什么的。
但还有一张纸,引起了题安的注意。
器官捐献志愿书。
上面签着辛悦姥姥的名字。
辛悦姥姥生前签过,死后要将身体器官捐献的志愿书。
题安立刻打电话,给器官捐献中心。
当时负责的人已经找不到。
经过人托人,人找人,终于得到了回复。
当时的报告上写着,“经过简单评估,考虑到中毒供者器官,对其受者的潜在毒性。
对志愿者的遗愿表示尊重,但器官不予采用。”
负责人说,“据说当时家属,也不同意捐献。
所以器官捐赠,就没有成功。”
题安连忙问负责人,“志愿者是中毒死亡的?
你们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负责人连忙推脱,“当时直接负责检验的医生,都已经去世了。
过了这么多年,当时的情况,没有几个人明白。
我是前年才来的器官捐献中心。
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墓地周围拦起了黄色警戒线。
辛悦姥姥姥爷的尸体,看起来已经完全白骨化。
林姐将他们的骸骨,运回鉴定中心。
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墓地周边的土地,被山坡上的一家工厂污染。
污染挺严重,但土地中的几种金属离子。
在某种程度上,延缓了尸体的腐败进程。
林姐在辛悦姥姥的脚踝骨上,居然剥离下来,一个零点五毫米的骨软组织。
林姐在骨软组织上,提取到了蓖麻毒素和重金属毒素。
林姐说:“不过,重金属毒素和坟地土壤的重金属种类相符。
是土地造成的金属污染。
我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