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安拿出手机看了一下,从进入这个房子开始,手机就没有了信号。
题安给梁落使了个眼色,梁落拿出手机,跟题安缓缓摇了摇头。
这时,管家端着茶盘进来,给题安梁落分别斟了一杯茶。
茶的香气很快四溢扑鼻。
杜逾说:“我的这套茶具不会轻易拿出来待客。
二位能从这么远寂的山里寻到蔽舍,有踏雪寻梅之美感,
所以我用了和今天气氛相称的茶具来泡茶。
二位请。”
题安摆手,“不忙。我有两个问题想问杜先生?
你知道砸掉你艺术品的人的身份吗?”
杜逾皱了皱眉,好像题安的话是一句刺耳的噪音,打破了这种美好的意境。
但他还是礼貌回答道:“我知道,他的名字叫简正。
这些情况公安机关已经跟我说了。”
题安盯着他,“你见过简正吗?”
杜逾说:“我没去见他,他是一个破坏美的暴徒,我对这样的人不感兴趣。”
题安紧接着问道:“我是说,你在这所房子里,这儿,这里,见过简正吗?”
杜逾重新坐了坐,翘起了腿,“很抱歉,这所房子更是不欢迎和它气质格格不入的人。
警察同志,恕我直言,您问话的方式,让我有点不舒服。”
题安也不示弱,“抱歉杜先生,我们警察对待所有问询人员,都是一样的口气,与他的社会地位、艺术成就没有关系。
如果问话方式令杜先生不悦,还请杜先生海涵,配合我们的工作。”
杜逾换了个坐姿,耸耸肩:“ok。可以。请。”
题安问:“杜先生知道距离你这个世外桃源不远的地方有个人间炼狱吗?
那里关着所谓的智障人员,他们被人贩子卖到那里,没日没夜地做着苦工。
稍有懈怠就是一顿皮开肉绽,还有丢了性命的。”
杜逾表情没有变化,“我很遗憾听到这样的新闻。
我为他们感到不幸和悲哀。
想必你也从新闻媒体上知道,我一直在做着公益事业,我为残障人士也尽过绵薄之力。”
题安和梁落出发之前,正好技术科恢复了简正的手机数据。
他在失踪前一天去过黑砖窑附近。
题安重新走进屋内坐下。
题安问:“杜先生,我就开门见山了。
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简正来过你这里两回。
一回以智障人士的身份被带来的,一回以记者的身份主动来的。”
杜逾端起精美的茶杯品了一口茶,缓缓说道:“我不知道警官你在说什么?”
题安说:“哦?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只能例行搜查了。”
杜逾耸肩,“好吧,请便。”
从楼上到楼下,没有可疑的迹象。
题安问:“能看看你的后院吗?”
杜逾说:“后院可以,但后院我的工作间不能进去。
那是我个人私密的空间。”
题安和梁落来到后院,看到了一个大的作品展览间。
杜逾给题安介绍,“这是我最早的作品
这件作品的名称叫‘庄生化蝶’
这件叫‘浮白’
这件叫‘须弥’
这件叫‘岁聿’”
题安说:“想不到杜先生的作品体现的都是传统美学。
也是爱国爱家乡之人。”
杜逾浅笑,“是,我们的文化是最好的文化。
我们的古典文化集美学,理学,禅学,哲学为一体。”
题安指着一套瓷器问杜逾,“这套和前几天展出的那套是同个系列吧?”
杜逾说:“警察同志好眼力,是,它们的名字都叫做‘祭’。”
题安看着鲜红如血的作品,“为什么叫祭呢?”
杜逾说:“明朝宣德年间有一种红釉烧制方法,现在已经失传。
相传明朝皇帝要用血红色的瓷器祭奠神明,于是诏令窑官日以继夜加紧烧制。
但是,窑工们多次试验,就是烧不出令朝廷满意的祭器来。
负责督促工期的总管鞭打窑工,并将一部分人关进了监牢要砍头。
一位窑工的女儿,为了救自己的父亲。
心急如焚不眠不休地研究红釉烧制方法,但一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