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耀走进心理咨询室,对正在闭目养神的张锦英说:“怎么样?
我看你似乎进入了浅睡眠。”
张锦英睁开眼睛,“是啊。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赵耀笑笑,“大概是因为有这个镇着。
丸仔的魂灵不敢跟着进来。”
赵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佛牌一样的东西,给张锦英看了一眼。
张锦英问:“这是什么?”
赵耀说:“我认识一个大师,道行很深。
这个东西附着他念过的咒。
孤魂野鬼在十里开外不敢近身。”
张锦英眼睛里有了希望,“您能把他介绍给我认识吗?”
赵耀说:“他已经隐退了。
不过我可以把你的情况跟他说说。”
张锦英连忙说,“谢谢,谢谢您。
只要大师肯帮我,我多少钱都愿意出。”
赵耀说:“大师已经不是俗世之人,自然也不会要你的钱财。
他不会轻易出手,一旦出手,我能向你保证,你的问题一定会解决。”
张锦英抓住了救命稻草,她站起身来,握着赵耀的手,连声感谢。
赵耀拨出了电话。
题安的电话响起。
赵耀关上心理室的门,在外装模作样地打了半天电话。
赵耀走进心理室,差点撞到了等在门后的张锦英。
张锦英急切地问:“怎么样?大师同意帮我了吗?”
赵耀说:“大师说会帮你。
但有几个条件。
第一,你要保证不和别人说,任何人都不能。说了之后就不灵了。
第二,作法过程中,大师不开口,只在隐处。他会附在我身上。
第三,你只按照我说的做。
做完立刻离开房间,二十四小时之后可以回到家。”
张锦英还在认真地听着,赵耀说:“没了,就这三点。
能做到,大师就帮你。”
张锦英忙不迭地点头,“能做到,能做到。
别说三条,三十条三百条我都能做到。”
赵耀说:“现在你坐,我要替大师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张锦英做了个吞咽动作,“好。”
赵耀说:“你对丸仔的感觉,除了恐惧,似乎还有愧疚?”
张锦英愣了一下,“没有吧?”
赵耀说:“嗯?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刚进门在情绪崩溃的时候,说了一句,‘丸仔对不起。’
你为什么会觉得对不起他?”
张锦英歪头想了十几分钟,她的表情渐渐凝重,她说:“在等待亲子鉴定结果的时候,我其实在他的牛奶里下了毒。
如果他是冒牌的,我就把毒牛奶给他。”
赵耀表面风平浪静,心里狂风暴雨。
他问:“为什么要毒死他?
如果是冒牌的,你把他交给警方就行了,为什么要他死?”
张锦英没吱声。
赵耀的脑中窜出一声惊天雷。
他看着张锦英缓缓地说道:“其实你不是准备在鉴定结果出来之后下毒。
你有无数次想杀掉孩子,你的杀心早起,但一直没敢动手。
现在的孩子,无论是小意还是丸仔,无论是哪个结果,都不是你想要的孩子。
我说的对吗?”
张锦英虽然坐着,还是颤栗到不能自已。
她瘫软在靠背上。
赵耀的目光好似刀子一般,他看着张锦英,“真正困扰你的,是你的心魔。
你的恐惧不是来自于恐惧本身。
你的恐惧来自于愧疚,无论对小意还是丸仔。”
张锦英捂脸痛哭,“对不起,对不起。
我有过这样的念头,但我没下手。”
赵耀说:“一动念,魔已成。
大师可以帮你捉鬼,在捉鬼前你要真心地忏悔。”
张锦英眼里脸上都是泪水,“好好好,我忏悔,我忏悔。
我戒荤吃素,一心向佛,只做善事,忏悔终身。”
一周后,题安和赵耀提前来到了张锦英家布置。
一块蒙着黑布的镜子,两只蜡烛,一把锤子,丸仔和小意的衣物。
题安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点了一支香。
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