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唐棠的母亲,从包里拿出一页纸,颤抖地指着上面的字说:“我有证据,我有证据证明是凌薇害了我女儿。”
题安拿起那页纸看了一下,纸上是两个字,“凌薇。”
题安问唐棠母亲,“这是什么?”
唐棠母亲哭得不能自已,站都站不稳,被一旁的丈夫扶着。
“这是我女儿写的遗书。”
题安问:“遗书只有两个字吗?”
唐棠母亲像是被激怒了,她指着题安的鼻子又哭又叫,“遗书还有规定要写几个字吗?
我女儿连凶手的名字都写出来了。
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唐棠的小姨扶着自己的姐姐,坐到了走廊的长椅上。
唐棠父亲看着不远处情绪崩溃的妻子,回头对题安说:“警察同志,既然我女儿写了这个名字,你们总要查一下的。
万一放过了杀人犯,我女儿死不瞑目啊。”
题安问:“这个遗书是什么时候,在哪儿发现的?”
唐棠的父亲说:“是小棠妈妈前几天在小棠卧室的抽屉里找到的。”
题安说:“你妻子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你多照顾她。
对于案子我们一定是不遗余力地调查真相。
但并不是所有真相,都是家属满意的真相。
家属情绪上的激动我们完全理解,但我们希望您和您的妻子尊重现实,尊重调查结果。”
唐棠的父亲说:“我妻子在唐棠身上付出了太多,所有的身心都在孩子身上。
几乎没有了自我。
她一下接受不了孩子已经离开的现实,精神状态很不好,整夜整夜地不睡觉,抱着孩子的毛绒玩具哭。
眼睛都哭出了毛病。
给你们警方添麻烦了,真是抱歉。”
题安看着身子有点岣嵝的唐棠父亲,心里有点不忍,“唐棠父亲,您别这么说,我们警方的职责就是查明真相。
还死者家属一个明白。
唐棠出事前,没有什么征兆吗?
情绪方面还好吗?”
唐棠父亲的双手一下无力地垂在身侧,“唐棠一直是一个好孩子,又乖又懂事。
都怪我,几年前做生意赔了家底,没有给唐棠她们娘俩创造好的生活环境。”
题安问:“您和唐棠母亲的关系怎么样?”
唐棠父亲的眼皮垂了下来,“我没本事唐棠母亲很要强
我在外地工作,一年只能回来几趟。”
题安知道了这个家庭表面风平浪静的下面的危机四伏。
题安问唐棠父亲,“你知道唐棠整容的事吗?”
唐棠父亲不可思议地盯着题安,“您说什么?怎么可能?那么小的孩子”
接着他恐惧地看了看走廊里哭泣的妻子。
题安缓缓地说:“法医的检测,不会有错。
唐棠至少动过鼻子和眼睛。”
唐棠的父亲一言不发,他走到墙角,揪着自己的头发,顺着墙壁蹲了下去。
整个人颓废不堪。
第二天,题安到了赵耀的心理咨询中心。
将写着“凌薇”两个字遗书的照片给赵耀看。
题安十分苦恼,“这个案子完全没有他杀的痕迹,现在又出现了两个字的遗书。
最近几天没白天没黑夜地工作,我的反应都慢了,脑神经像缠在一起的线。
你快帮我从心理学分析分析。”
赵耀给题安磨咖啡,“行。说说你对遗书的分析,我负责查缺补漏。”
题安说:“首先。这个遗书已经做了笔迹鉴定,经鉴定,是唐棠亲笔书写。
第二,疑点。唐棠父亲说,这个遗书是唐棠妈妈前几天在唐棠卧室找到的。
既然早就找到了,为什么不早早拿出来?
第三,也是疑点。这个字条的边缘在显微镜下是有毛边的,说明是从什么上面撕下来的。”
赵耀并不急,他给题安冲好咖啡。
坐下来将字条照片放大静静地看。
赵耀看着题安的眼皮在打架,“这样,你躺弗洛伊德榻上先眯一会,我有发现喊你起来。”
题安不一会就发出了匀称的呼吸声,他太累了。
身心俱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题安迷迷糊糊中醒来,看到赵耀已经点了小龙虾,戴上手套准备干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