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一间房间。
昏黄的台灯下只有题安的案牍劳形。
他在半人高的资料里,像大海捞针般寻找线索。
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是向局里请了病假。
从他接触这个案子的那一刻开始,暗处已经增加了监视他的眼睛。
他半夜穿戴严实,悄悄打车去往火车站,坐上了去外省的火车。
几个小时后他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口,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
这是专家的家。
钥匙是专家的女儿给他的。
专家的女儿给题安发了信息,说想到一件事,就是她的父亲有一个习惯。
他虽然迫不得已学会了用电脑工作,但他很多重要的事情喜欢用手写,并且手写两份,一份在单位,一份就存放在家里。
专家的女儿说不知道贾衡知不知道父亲的这个习惯。
题安听到这个线索之后,立马决定起身去往专家的家里。
题安小心翼翼打开房门,走了进去,直奔专家的书房。
题安不敢开灯,怕万一有人监视会暴露。
于是他摸黑将所有的资料和笔记,都装进一个大袋里,悄悄撤了出去。
现在已经是半夜,题安趴在地板上做了一百个俯卧撑,又起身给自己冲了一杯加浓咖啡。
在卫生间用冷水抹了一把脸,坐回了桌前。
目前为止,专家留下的手写资料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天快要破晓的时候,题安酸涩的眼睛里突然放出光亮。
一封举报信!
手写笔记本的封皮里藏着一封举报信!
题安看了一眼举报信的日期,在半年前!
举报人叫晁阳,晁阳实名举报自己工作的企业,两名工人在冲压车间工作过程中,先后受到低频共振伤害而死亡。
出了这个事之后,企业非但没有引起注意,积极安装吸声减振设备,给予工人家属赔偿,而是买通了医院,将死亡原因归结为工人自身身体疾病导致。
工人已经火化,家属没有证据,蒙冤举报无门。
晁阳是该企业的工程师。
他在举报信里还提到自己手中掌握着企业一款小型平价车型的所有研究资料以及企业罔顾消费者生命安全的证据。
以及关于企业进行非法研究的证据。
但这封举报信并没有其他附加页。
题安找遍了所有资料,都没有发现。
题安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些资料已经被别有用心的人筛选处理过了。
要不是这封信藏在笔记本封皮里,恐怕早遭到了损毁。
题安一筹莫展,一夜挑灯夜战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
不!
题安立刻振作了起来,谁说完全没有收获?
晁阳就是收获。
至少他可以去找晁阳问个究竟。
第二天题安回到翰兴市,直接让梁落通过系统找到晁阳家的地址。
题安上门。
开门的是晁阳的妻子,她正在给两个孩子做晚餐。
题安自我介绍了一下,问晁阳的妻子,晁阳现在在哪里?
晁阳的妻子拢了拢头发,将两个孩子推进卧室,嘱咐他们不要出来。
她红着眼眶说:“晁阳现在在精神病院。
他疯了。”
题安震惊:“什么?疯了?什么时候的事?”
晁阳的妻子双目垂泪,“三个月前他总是焦虑,思维混乱,有幻听幻觉。
去了医院检查,医生说他有精神分裂症的征象。
给他开了药,但总也不见效。
一个月前他的情况特别不好,有时候连人都不认识了。
我没办法,又要上班,又要管老人,又要管孩子,实在是照顾不过来了。
就把晁阳送进了精神病院。
想着等他好一点再接回家。”
题安已经隐隐觉察出阴谋的味道,他问晁阳的妻子:“晁阳有精神病家族史吗?”
晁阳的妻子说:“没有啊,从上到下也没有个精神有问题的。”
题安问:“晁阳在出现症状之前,有什么异常吗?
去过什么地方或者见过什么人吗?”
晁阳的妻子回忆:“没有,就是正常上下班。偶尔去健健身。
晁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