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赵弘润忽然开口打断了天子:“父皇,这样不公平。”
众皇子们诧异地望着赵弘润,对于这位兄弟竟说出这样的话而感到惊奇,不过转念一想这位兄弟曾为了出宫游玩不惜与他们父皇展开两轮让宫中津津乐道的斗争,他们倒也释然了。
在诸皇子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大魏天子闻言竟没有丝毫的生气,只是露出了一种不耐烦的表情。
“怎么又不公平了?不是你说要抓阄的么?”
只见赵弘润朝龙案走了几步,拱手解释道:“皇儿并非是说抓阄不公平,皇儿的意思是,似这般抓阄不公平……皇儿怎么晓得,父皇是不是暗中记下了皇儿的那张纸,故意不选呢?”
『这是……质疑父皇?』
诸皇子们面色微微一变,心说这个兄弟可真是太胆大妄为了,竟然敢如此质疑他们的父皇。
然而让他们吃惊的是,大魏天子依旧没有生气,他皱眉问道:“那你的意思呢?”
“恳请父皇将这九张纸盛放在不可目视的匣子中,将其搅浑,再行抽取。……这样才公平,对么父皇?”
“……”天子皱眉瞧了一眼赵弘润,不耐烦地说道:“好,为使你死心,就依你所言。”
说罢,天子瞧了一眼身边的大太监童宪。
童宪会意,躬了躬身,退离了龙案。
他在文德殿内那些木架子上瞅了瞅,撇见有一只架子上刚好摆着一只黑紫色的匣子,便小心地将其捧了过来,摆放在龙案上。
瞧见这一幕,赵弘润心中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因为这只匣子,正是他昨日令工部赶制的。
他知道大魏天子召见他们这些皇子的地点,应该不会是在那三位中书大臣处理政务的垂拱殿,而应该是文德殿这个天子休息的场所。
因此,他昨夜叫宗卫穆青趁人不注意,溜入文德殿将这只匣子偷偷放置在这里。
为此,赵弘润还不惜花了上百两银子,威逼利诱收买了在文德殿外值守的一干郎卫,勒令他们不得泄露此事。
可别以为这是一只普通的匣子,事实上,这是一只装有机关的木匣。
或许乍一看并不起眼,可事实上,这只木匣制作精致,它其中有一个暗格,暗格内盛放着赵弘润事先已准备好的纸,同样也是九张,并且也叠得整整齐齐,唯一的区别在于,这九张纸上都写着他的名字,弘润。
之所以没有写赵弘润三个字,是因为按照习惯,称呼皇室成员时并不会加上姓氏。
这时,童宪已将那九张纸放入了木匣内,并盖上了盖子,随后捧着木匣轻轻地摇晃了几下。
“满意了?”天子问道<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赵弘润微微一笑,又拱手说道:“可否让皇儿来抽取?”
天子用不可捉摸的眼神瞅了一眼赵弘润,抬手做了一个请便的动作。
见此,赵弘润便走上前来。
说实话,他还真有些担心他父皇不允许他来抽,毕竟此刻那只木屑内其实装着十八张纸,九张是天子所写,其余九张则是赵弘润仿造天子的笔记所写,要更换两者的位置,就必须按动木匣地步的一个隐蔽的机关。
在众目睽睽之下,赵弘润装模作样地托着木匣又摇晃了一下,看似是在弄乱里面的纸,实际上,他只是为了按动机关更替掉天子的那九张纸而已。
待得准备工作做完,赵弘润遂将木匣放在桌上,打开盖子,伸手探入匣内,随手摸出一张。
“咦?看来天意是站在皇儿这边的呀,啧啧,真是幸运。”
摊开纸张,纸上明确无误地写着『弘润』二字。
『这也太巧了吧?』
诸皇子面面相觑,心说早知如此我也上去抽了。
可其中几位比较细心的,早已开始在怀疑这次抓阄的真实度,只是碍于这只木匣是在文德殿随便拿的,他们也不好贸然质疑什么。
然而虽然他们没说什么,可天子脸上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再抽一张。”
顿时,赵弘润的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再抽一张啊。”目视着赵弘润,天子淡淡说道:“是不是怕再抽出一张写着你名字的纸来啊?”
“……”赵弘润讪讪说道:“父皇说得哪里话,这纸是父皇写的,怎么可能全是皇儿的名字呢?”
“呵!那可不见得。”天子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