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脸上没有表示,可是雍王心中却在大笑。
本以为太子弘礼这一本新书呈于天子,他们这些个有意皇位的皇子将不再有丝毫机会。可谁能想到,峰回路转,中途出现了一个搅局者,非但将太子弘礼的立言之事给搅和了,还让太子背上了一个『窃文欺君』的罪名<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这实在是……太令人敞快了!
无论是雍王还是襄王,暗自庆幸之余均在心中大笑。
但凡有些眼界的,自然能猜到这其中的蹊跷,为赵弘润这素来顽劣不堪的兄弟竟深藏着这等神乎其才的能耐而感到震惊。
也只有一些不明究竟的人,才会去纳闷弘礼堂堂太子,怎么会自甘堕落去窃取先人文章,还厚颜无耻地归为自己的新书。
“这……这……”
通篇对照完毕,果然发现两者一字不差,这回就轮到太子弘礼万念俱灰了。
他想不通,明明是他与东宫授师们辛辛苦苦汇编的新书,怎么就变成了先人无名氏的遗作了。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赵弘润或许有背诵整本书的可能,问题是,这个假设实在太骇人听闻,简直就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
“若无法解释,你就坐下吧。”天子好意地提醒道。
方寸大乱的东宫太子,满脸惊慌失措地坐回了自己席中,眼神犹死死盯着手中的新书与纸稿。
见此,赵弘润心中冷笑一声,回身对天子拱手说道:“父皇,看太子殿下的神色,或许他也不知情……”
『唔?这是要替太子说话?这劣子有这么好心?』
天子有些惊讶地听着赵弘润的解释,不过片刻之后,他便认识到,他果然还是没有看错这个劣子的秉性。
“……或许太子只是受到东宫授师的蒙蔽呢!皇儿以为,或有可能是东宫的授师窃取先人遗作,蒙蔽太子,似此等人,皇儿以为不应当担任东宫授师之职!”
『好家伙!这是要将东宫身边的心腹幕僚、陪臣全部瓦解么?』
天子眯了眯眼睛,为自己这第八个儿子的“凶狠报复”感到震惊。
『罢了,终归是这劣子赢了……』
想到这里,天子板着脸沉声说道:“我儿所言极是。弘礼啊,你东宫的授师,朕择日再帮你挑选吧。”
“陛下!”太子少傅郑析,以及其余几名坐在太子陪席中的东宫授师们慌忙跪倒在地,
可眼瞅着天子淡然的眼神,太子少傅郑析等人竟说不出恳求的话来。
天子那淡然的眼神所表达的意思也很简单:你们输了。
『高明!真是高明!』
雍王弘誉在心中狂笑着。
他听那位八皇弟的前半句,还以为这位八弟是打算见好就收,卖太子一个人情。
若真如此的话,雍王弘誉对赵弘润的评价无疑会减低几分:明明已得罪了太子,坏了他的立言大事,你还指望太子会因为你说几句好话而轻饶你?
可没想到,赵弘润撇清了太子的欺君之罪,却是为了重重打击东宫的智囊,直接将效力于东宫太子的那些幕僚、陪臣、授师驱逐出局<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此举在雍王看来相当高明,毕竟东宫太子终归是皇长子、终归是储君,不至于因为这么点事就被废黜,与其对他落井下石,还不如将脏水泼在太子身边的那些东宫智囊上,瓦解太子身边的智囊班底。
这简直就是釜底抽薪!
『这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瞥了一眼魂不守舍的太子,雍王弘誉暗暗冷笑着。
太子的立言大计,终在赵弘润的蓄意破坏下沦为一场闹剧,或有几名皇子终于意识到,他们这位素来顽劣不堪的八弟,恐怕绝非所表现的那么简单。
比如雍王弘誉,他想拉拢赵弘润的想法变得愈加地强烈。
“弘润,你当真背下了一本书?”
待赵弘润回到自己的席位中时,就连六皇子弘昭都忍不住低声询问,毕竟那种事,就连他也办不到。
对此,赵弘润当然矢口否认:“六皇兄说得哪里话,弘润是真的瞧过那本书。”
“你猜愚兄会信你么?”
“信。”
“再猜。”
“……”赵弘润翻了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