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末将并非是真的打算袭击大梁,末将只是想让魏王与魏国朝廷感受到威胁……”
“佯攻疑兵?”
“正是!”子车鱼点点头,补充道:“大梁是魏国的都城,魏王所在、魏朝廷所设之地,就如当年我大楚遭齐、鲁、宋三国联合攻伐时一样,但凡魏人们还有一口气在,便绝不会让我军攻克大梁……当然,末将也并未奢想能攻克这座城池,末将只是希望能迫使大梁去请援。”
阳城君熊拓思忖了一下,恍然大悟道:“浚水营?你是想迫使浚水营的魏兵回防大梁?”
“公子英明。”子车鱼小小夸赞了主公一句,旋即郑重说道:“若是能迫使浚水营的魏兵回防,即便北面那座魏营如何固若金汤,也只是形同虚设罢了。”
“唔。”阳城君熊拓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因为据败兵所透露的情报,魏军的鄢水大营内充其量也就只有两万浚水营魏兵、一万鄢陵兵,共计三万人罢了。
在熊拓看来,若是子车鱼的妙计能迫使浚水营的魏兵回防大梁,仅凭那一万鄢陵兵,那肃王姬润凭什么死守住营寨?
到时候,熊拓有的是办法收拾这座仅仅只剩下一万人的营寨。
“好!好!好……”
刚要连喊三个好字来表达心中的喜悦,阳城君熊拓忽然想到了什么,皱眉说道:“可……万一浚水营的魏兵不回防大梁呢?”
听闻此言,子车鱼笃信地说道:“公子,魏国就只有『南燕』、『成皋』、『砀山』、『睢阳』、『汾陉塞』、『大梁』六个常驻军营,其余地方卫戎都只不过是毫无征战经验的治安卫队罢了,派那些乌合之众,岂能挡我大军?……而这六个军营中,『南燕』、『成皋』两地魏人绝不敢轻动,毕竟他们要提防着北方的韩国;而降于魏国的宋将南宫,他所率的『睢阳军』,目前正与『固陵君』熊吾作战;再算上此战打响前公子曾派一支偏师拖住了『汾陉塞』的魏国,如今的魏国,仅有『砀山军营』可以出动……但是,『砀山军营』也未见得胆敢轻动,眼下『砀山军营』坐山观虎斗,时刻关注着南宫的『睢阳军』与『固陵君』熊吾的战况,时刻准备着发兵援救,若『砀山军营』回援大梁,魏国或将面临宋地全线覆没的结局,相信魏国朝廷应该明白这一点<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那也不能保证魏国朝廷当真下令浚水营回援大梁,而不是『砀山营』。”阳城君熊拓显得有些犹豫。
毕竟万一魏国朝廷当真选择了『砀山营』回营,那么,他阳城君熊拓这边的局势未见得有何改善,反而是给政治场上的对手『固陵君』熊吾做了嫁衣。
一旦『固陵君』熊吾当真击败了南宫的睢阳军,占领了宋地全境,因此得到了他们兄弟的父亲楚王的青睐,那么,他熊拓日后的日子,也不见得会怎么好过。
换而言之,子车鱼所提出的建议,对于熊拓而言将是一场赌博,赌大梁遭到袭击后魏国朝廷下令浚水营回援,而不是砀山营。
『算了……就算最终回援大梁的是砀山营,使得我给熊吾那家伙做了嫁衣,我日后亦可如此分说,总能抢回些战功……』
沉思了良久,阳城君熊琥总算是打定了注意:“好!就依你所言!……对了,你方才说这条计策凶险,若是不顺利,或将使数万兵顷刻间丧生,这话怎么讲?”
听闻此言,子车鱼面色一正,严肃地说道:“末将担心魏人在蔡河设坝蓄水,毕竟末将所率的战船将经过蔡河,若是魏人到时候开坝放水,或将使我船队,船毁人亡……”
阳城君熊拓闻言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某还以为你担心什么,原来是这个。”
摇摇头,熊拓释然般地说道:“眼下已入冬,各地水域的水势本来就不湍急,要筑坝积蓄足够的水量,这谈何容易?别说魏人不晓得此事,就算魏人此刻洞悉了你的计策,于此时派兵前往蔡河筑坝蓄水,亦积蓄不了多少水势……放心吧!”
“但愿如此。”
子车鱼点点头,长长吐了口气。
不知为何,他在提出这条明明不错的计策时,心中总有种莫名的不安。
当夜,阳城君熊拓便命人前往陈县,调来停靠在陈县附近水域的兵船、战船。
待两日后,那无数兵船与战船逆蔡河北上,先抵达了鄢水与蔡河交汇之处。
见此,阳城君熊拓便命子车鱼率麾下士卒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