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熊拓已然开始动怒的关系,宰父亘终于开口了,可是他开口的一番话,却是劝熊拓就此收兵,等待来年开春再战。
听到这番话,阳城君熊拓勃然大怒,恨恨地骂道:“来年开春、开年开春,难道本公子就不晓得来年开春再战,我军势必能打赢魏国么?……可待等来年开春还有整整两三个月,难道这两三个月,我熊拓就眼睁睁看着熊吾在宋地势如破竹地攻占魏国的领土?等着他在国内的声望超过我?……难道你们就想不出别的法子么?”
宰父亘与连璧对视一眼,低头默然不语。
在他们看来,眼下已至深冬,本来就不便于攻城拔寨,而魏军又特地加固了鄢水大营的防御,这天时地利都在魏军一方,这场仗还能怎么打?
整顿兵马、休养生息,以待来年开春,总好过再遭到一场败仗。
遗憾的是,他们所效忠的主公、阳城君熊拓实在太争强好胜,轻易无法接受失败,这就苦了他们,就像前几日攻打魏军的鄢水大营,命知那座魏营极难攻克,但却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强行攻打。
“屈塍。”熊拓在深深望了一眼宰父亘与连璧二人后,最终将目光投向了屈塍:“说说你的建议,不过本公子不想听到什么来年开春再战的话。”
“这个……”屈塍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容末将思忖一番。”
说罢,屈塍开始思索起来。
不过他思索的,却不是如何助阳城君熊拓挽回败势,因为在他看来,眼下的熊拓已经很难挽回他的败局了。
然而他屈塍,却仍然有另外一条退路,那就是归降魏国。
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当初即便他屈塍被赵弘润说动,说出那番愿意归降魏国的话,可随后回到阳城君熊拓的楚营,瞧见那多达八万的楚兵,屈塍心中仍然有些犯嘀咕:他最怕就是在他一门心思归降了魏国的时候,熊拓却最终击败了魏国,如此一来,一旦他日后暴露了曾归降于魏国的劣迹,那么便必死无疑。
可如今,魏国的那位肃王在丝毫没有依靠他们这些降将的情况下便将阳城君熊拓逼到了这种地步,这就意味着,只要他增一把火、出一把力,或许就能帮助那位魏国的肃王打败熊拓<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想到这里,屈塍不由地开始回忆赵弘润曾经吩咐他们的事。
他依稀记得,赵弘润并不要求他们做别的,除了一件事,那就是,当楚营内发动内乱的时候,赵弘润叫他们这些降将趁机将楚营给烧了。
『放火烧营……』
屈塍心中微动,顿时间有些主意。
“君上。”只见屈塍抱了抱拳,低声说道:“不如这样可好,咱们放一把火,将大营给烧了。”
“什么?”阳城君熊拓惊愕地望着屈塍,难以置信地说道:“这就是你想出来的主意?”
不过在转了几个念头后,熊拓却仿佛想到了什么,连忙又说道:“等会。”
“放火烧营?”只见阳城君熊拓来回在帐内踱了几步,思忖道:“你是说,诱引魏军趁机来攻打我营?”
“正是。”屈塍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姬润放回那三万兵,存心不良,或也猜到那三万兵会与君上麾下的士卒发生冲突,若当真如此,咱们故意使营内的两支军队发生争斗,再放火烧了大营,或能骗过魏军,诱使他们来夜袭我军……”
阳城君熊拓摸着下巴沉思着,良久皱眉说道:“那姬润虽年纪轻轻,可着实狡诈地很,你有把握他会中计么?若是他不中计,那又该当如何?”
屈塍闻言笑了笑,说道:“若他不中计,君上也该死心了,不如就烧了大营,散兵分屯于临颍、西华、召陵等城,等着来年开春再战吧。”
一听到『来年开春再战』这几个字,阳城君熊拓本能地皱起了眉头,可仔细想想,屈塍的话的确没有错:如若这样魏军还是不上钩,那么显然,他们今年是没有机会打赢那支魏兵了,与其在这里徒消军粮,还不如散兵分屯于那些被他们攻占的魏国城池,好歹也能减轻粮草输运的压力。
“宰父、连璧,你二人怎么说?”阳城君熊拓问二将道。
宰父亘与连璧对视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望了一眼屈塍,心中对屈塍的评价又增加了几分。
不可否认,屈塍所提出的建议,对于目前的他们而言是十分有利的:若是魏兵中计,那么固然是好事,他们预设一支伏兵,或能一战而定;反过来说,若是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