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主动向自己见礼,点点头,勉强挤出几分笑容:“魏军……没有来。”
听着宰父亘那句饱含着无尽怨念与遗憾的话语,屈塍心中暗暗好笑,但是脸上却露出几许愧疚之色,低声说道:“是屈某失察了,某原以为魏军会中计的……”
“这不关你的事。”宰父亘善意地拍了拍屈塍的肩膀,在瞧了瞧左右后,忽然压低声音说道:“即便此计未成,但若是能凭此使公子死心,暂时撤兵以待来年,也非是什么坏事。”
屈塍知道这才是宰父亘与连璧支持他这条计策的最根本原因,于是亦点了点头。
“对了,营内的损失如何?”宰父亘问道。
屈塍耸了耸肩,故作无可奈何地说道:“白白折腾了一宿,兵力损失差不多有万人,营寨更是……将军也瞧见了,全毁了,不过营内的一些粮草等辎重,都抢救出来了。”
“唔,如此说来损失的就是那近万的兵卒了。”宰父亘会意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的想法与暘城君熊拓也类似,丢掉一座本来就准备舍弃的营寨,根本无足轻重,至于那近万在昨晚的变故中牺牲的士卒,宰父亘也不是很在意。
毕竟距离来年来春还有三个月之久,三个月的工夫足以将消息传至暘城君熊拓的领地,使领地内的将领官员们再组建一支数万人的军队。
他们大楚,有的是人众!
“对了,公子有说什么么?”
与屈塍一道向帅帐方向走了几步,宰父亘忽然问道。
屈塍会意。有些迟疑地说道:“熊拓大人已下令全军撤兵。不过据前来传令的亲卫透露,熊拓大人在帐内大发雷霆,砸坏了不少东西。将军多加注意。”
“唔。”宰父亘点点头。
其实他也晓得暘城君熊拓脾气不好,但是没办法。既然他已率军返回军中,就应当向熊拓复命,不管熊拓会不会在盛怒的情况下对他大骂。
此后,宰父亘便径直朝帅帐复命去了,而屈塍则是自顾自地打量那两三万昨夜埋伏在林外的宰父军。
不得不说,在天寒地冻的情况下在荒野外埋伏了一宿,这真的是一件很伤的事。
而更要命的是,他们埋伏了一宿。还没有丝毫收获,这使得那众多的宰父军士卒此刻普遍士气低迷,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一起默默地吃又硬又干的馒头,竟没有几个人有心情说话。
再仔细观瞧这些楚兵,只见他们一个个被夜里的寒风吹地面色发白,几无血色,甚至于有的士卒竟在不自觉地发抖。
见此,屈塍不由地幻想起来:这要是有一支魏军于此刻突然袭来,恐怕此时的楚军几无反抗之力。
但遗憾的是,魏军并么有如他所期待的那样突然袭来。
没过多久。整支楚军便放弃了这片已成为废墟之地的“营寨”,大军开拔,徐徐朝着西侧撤兵<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因为考虑到兵线纵长的问题。暘城君熊拓放弃了东边的西华县,打算让麾下仍有六万余数目的大军分散屯扎于临颍、召陵、西平三县。而之所以放弃西华县,是因为西华县在鄢水魏营的东面,距离楚军所占地的商水很远,俨然是一座孤立的城池,这不利于他们楚军防守。
趁着天色尚未大亮,憋着一肚子火的暘城君熊拓,率领着这六万余楚兵徐徐往西侧的穆山而去。
毕竟他也不是傻子,他自然明白。他麾下那些折腾了一宿的楚兵,眼下可不是那支魏军的对手。为了防止魏军得悉情况后前来追击,因此他在天色尚未大亮前便下令大军迅速向西撤退。
待等绕过西侧的那座穆山。他麾下目前六万大军便一分为三,由连璧率领一支军队屯扎于临颍,由宰父亘率另外一支军队屯驻于召陵,而他自己,则率领剩下的军队屯驻于西平,暂时避开战乱,好好休息一阵。
暘城君熊拓的确是有些疲倦了。
想当初他与平舆君熊琥二人,率领十六万大军进犯魏国,破城占地,势如破竹,那是何等的威风,可短短两个月的工夫,他麾下十六万大军便只剩下了六万人,甚至于,前有平舆君熊琥被抓,后有大将子车鱼战死。
熊拓感觉,那个魏国的肃王姬润一到鄢陵,他攻略魏国的战况就开始变得不利,各种不顺利。
而一想起那个魏国的肃王姬润,熊拓便感觉窝火。
似这种不按常理行动的家伙,让他感觉甚为疲惫,他至今都没有想明白,赵弘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