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感觉有些遗憾,发出了一声『天公不作美』的感慨。
不过对此,赵弘润倒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可惜的,毕竟他从未想过要借助天时来打赢某场战事。
毕竟在赵弘润看来,天时是不可人为控制的,用它来锦上添花就足以了,要是某个情况下要依靠天时来雪中送炭,那么,从某个角度来说,作为一位将帅未免也太过于悲哀了。『注:比如被诸葛亮用火攻险些烧死在葫芦谷里的司马懿,就因为一场突然而至的大雨而得救。这就是天时来雪中送炭的典型例子,简直百年难得一见。』
是故,赵弘润丝毫没有为这场雨的来早或来迟而心生什么遗憾,哪怕这场暴雨未曾淋到那些羯角骑兵,只淋到一小部分奴隶兵,并且使其中更少一部分人感染风寒,这已经是上天所给予的莫大的帮助了。
当日下午,由于在雨势如帘如幕的倾盆暴雨中攻打城池,是事倍功半的兵家大忌,因此,羯角人并没有“别出心裁”地想出一招雨中夺城的戏码,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营地内躲雨。
而魏军一方,也显得有些无所事事。
就连作为统帅的赵弘润,也百无聊赖地给乌娜讲述天空之所以会打雷下雨的原因,整理出了一段有关于雷公电母的传说,让乌娜听得津津有味。
没办法,在一个神祗信仰非常兴盛的时代,你给人讲述什么积雨云云层摩擦产生电荷之类的种种道理,是几乎不会被认可的,甚至还会被他人视为傻子。
不过在当晚大概亥时两刻左右,雒城城内发生了一桩事,一桩险些使雒城自陷火海的事。
此事发生在雒城城北的库房。
说是库房,其实就是一块搭满了毡帐的空地而已。
记得前一阵子,这些毡帐是城内三川部落用来安置族内老人、小孩与女人的避难所,但是后来,雒城归降、商水军进驻了城池,那些暗自在避难所的老人、小孩与女人们,皆回到了各自的部落营地,并且在短短几日后,离城向巩地、甚至是更加东面的成皋关迁移。
而这些毡帐,便成了商水军用来堆积辎重、粮草的库房,包括那一桶桶灌满了石油的木桶。
由于考虑到石油桶存在有安全隐患,因此,赵弘润在这些毡帐附近部署了重兵,一天十二个时辰严密看守,还特地派了一位叫做『徐炯』的商水军三千人将。
似这等守卫,甚至还比北城墙与南城墙还要森严。
也难怪,毕竟那可是能够制造被羱、羝两族人称之为『不灭天火』的石油,这倒是万一在城内泄露,并且被火种引燃,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正因为清楚后果,因此,肩负重任的三千人将徐炯几乎连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睛,不敢睡死,并且,时不时地就带一队人马四处巡逻,尽管这片库房四周遍布他部署的明哨、暗哨。
大概是戌时前后,徐炯再一次带着五十几名士卒,挨个毡帐检查石油桶的堆放情况。
毕竟今日刚下了一场暴雨,有不少毡帐都流入了泥水,若是木桶浸泡在水中,搞不好会因为腐烂而使内部的石油渗透出来,随着泥水流到低凹地,到时候若再弄出点火星来,说不准整片商水军的库房就会化作一片火海。
当然了,这只是徐炯的顾虑,但在他看来,小心点总是没有错的,毕竟他们军中的『猛火油』实在太危险了。
于是乎,徐炯带着士卒们挨个毡帐检查石油桶的堆放情况,对于那些渗水比较严重的毡帐,则在内部垫上干草、再铺一层羊皮,使潮湿的地面与木桶的底面隔绝。
而等到做完这一些事,早已是亥时时分,事实上就连徐炯都有几分困意了,但因为身负重任的关系,他仍旧强打着精神,在遍布毡帐的这片库房四周,四下随意巡逻。
走着走着,徐炯隐约瞥见前方有一顶毡帐后好似闪过一个黑影,猛然间,他困意全消,低声向身后的士卒吩咐了几句,一伙人悄悄围了上去。
待绕到那顶毡帐后一瞧,徐炯果然发现毡帐后躲着一人,目测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从衣着判断,不是城内的羱族人就是羝族人。
“你是什么人?你在这里做什么?”徐炯沉声质问道。
遗憾的是,那名青年指着北城墙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羱族语,徐炯根本听不懂,只是大致判断出:对方是协防北城墙的羝族人,由于找地方尿尿而迷了路。
徐炯一听就心生了怀疑,要知道如今城内的诸部落,谁不晓得这个地段已被商水军列为禁地,是不允许任何非商水军士卒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