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赵弘润断然否决道:“一千万两白银,一个铜钱也不能少!没有人,可以逃避过失,不为此付出代价。……暘城君熊拓搬空了他的钱库,羯角部落族长的比塔图,兵败葬身于河南,现在,轮到宗府了。”
“……”太叔公深深望了一眼赵弘润,意有所指地说道:“弘润,你这般咄咄逼人,让太叔公颇感失望。”
赵弘润闻言淡笑一声:“无妨,反正太叔公年事已高,也失望不了多久了。”
『……真敢说啊!』
堂内诸人骇然地瞪大了眼睛,而作为当事人的太叔公,一时间也仿佛是呆住了。
从未见过如此目无长辈的小辈!
“赵弘润!”在赵元俨的下首,三叔公满脸愠怒地拍案道:“老夫活了一大把年纪,从未见过似这等狂妄的小辈!……你以为仗着功勋,就能目无尊长么?!”
“哼,那也得有功勋可仗啊。”赵弘润淡淡一笑,随即打量了几眼三叔公,故意皱皱眉露出几分深思之色,问道:“三叔公,说起来,本王还不知你的名讳叫什么呢?”
“什么?”三叔公被赵弘润这莫名其妙的询问问地一头雾水,皱眉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只见赵弘润脸上露出浓浓的嘲讽,淡淡说道:“本王只是忽然觉得纳闷,是不是三叔公你一辈子毫无功勋、建树的关系,籍籍无名,致使本王从未听说三叔公的名讳啊?”
『……』
堂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目瞪口呆。
赵弘润那位素来古板的二伯父赵元俨,这回居然也无意识地长大了嘴。
简直能轻而易举地塞入一枚鸡子。
也难怪,毕竟赵弘润这句话实在太恶毒了。
这不,三叔公被赵弘润这句话气地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指着赵弘润,浑身颤抖,张着嘴半响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反而随时都有要昏厥的迹象。
见此,赵弘润轻哼一声,淡淡说道:“这可真是有意思了,好歹也为我大魏击退强敌、开疆辟土,居然被一个几无功勋建树的老东西数落……哼,居功自傲,前提是得有功吧?似三叔公这般空活了一辈子,而本王却从未听说过三叔公的名讳,想必也无法体会居功自傲的感受吧?本王可以告诉你,这感觉,还挺不错。”
说罢,他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哦,对了,三叔公,本王忽然觉得,半月前指责你倚老卖老,实在是本王的不是。本王当时就应该想到,三叔公你空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除了一把老骨头能压本王一头,还有什么值得被我魏人称道的功勋么?哎,除了倚老卖老,想来你也没别的什么仗持了。”
这句话,绝不亚于上一句的恶毒,甚至于,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不,三叔公气地仿佛随时要倒地,幸亏赵元俨及时起身扶住了他,将其扶回座位。
“弘润,适可而止!”赵元俨呵斥道:“你三叔公乃上一任的宗正,不辞辛苦,劳苦功高。”
“哼!”赵弘润轻哼一声,淡淡说道:“不辞辛苦,劳苦功高……呵,我懂。”说话时,他转头望了一眼那四位诸侯王,随即咧嘴一笑,嘲讽意味何其浓重。
『这小子……实在是太狂妄了!』
此时此刻,堂内诸人都是这般想法。
尤其是那四位诸侯王,更是满脸古怪,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赵弘润在太叔公这位目前姬赵氏一族最长寿的老人面前,仍然是如此的倨傲、狂妄,用一番恶毒的言语,将三叔公这位前任宗府的宗正气地几近吐血。
至于原因,所有人都明白。
因为赵弘润心中憋着一股火,憋着一股『被关在静虑室长达十七日』的邪火。
“弘润,太叔公我起初对你寄以厚望、多番维护,可是你……实在是太放肆了!”
半响闭口不言的太叔公,此时终于张了口,冷冷地说道:“你真以为宗府治不了你了么?”
赵弘润抬起头,用同样冷淡的眼神迎了上去,冷冷说道:“太叔公,省省你这套说辞吧,本王被关在静虑室内受折磨的时候,也未见你出面来袒护本王呀。眼下三叔公支撑不住了,你倒是跑出来了,跑得还挺快,没颠到您这把老骨头吧?……说什么对本王寄以厚望,多番维护,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啊呀,我的牙,我的牙。”
说罢,他捂着腮帮子,仿佛他嘴里的牙果真被笑掉了似的。
见此,太叔公眼神一冷,语气低沉地说道:“小辈!你信不信,老夫一句话,就能叫你父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