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着急,鄙人亦是圉县人,对圉县颇为熟悉,鄙人给肃王带路。”
“有劳了。”赵弘润深深吸了口气,压了压心中的怒气。
半个时辰之后,在何之荣的带领下,赵弘润径直来到了圉县的县衙。
圉县的县令姓黄,单名一个玙字,年纪比何之荣小几岁。
当听说那位肃王弘润殿下到了他圉县,此刻正在县衙外时,那时已上榻准备安歇的县令黄玙,居然只穿着一件单衣,踩着一双靴子便急急忙忙从后衙赶到前衙,可能是想亲自将赵弘润迎入府衙。
只不过,接二连三地遭遇行刺,赵弘润也没心思摆什么架子,早在黄玙还未到来时,就通过何之荣与县衙的关系,先进了府衙。
顷刻后,仅穿着一身单衣的圉县县令黄玙,在前衙拜见了赵弘润。
期间,他与何之荣也打了一声招呼:“之荣兄。”
何之荣微笑着拱了拱手,恭敬地唤道:“县令大人。”
赵弘润在旁奇怪地发现,何之荣似乎与县令黄玙关系不错的关系,遂问道:“何驿长,你与黄县令,莫非相识已久?”
何之荣闻言笑笑说道:“肃王殿下,县令大人的夫人,正是鄙人的族妹。”
赵弘润一听就明白了,怪不得何之荣可以在关城门后进入县城,还可以任意进出县衙。
当然,这并不奇怪。
毕竟一般来说,似黄玙这些县令,都是通过科举或者举荐的门路,被朝廷委任为某地的县令。
这些县令赴任时,绝大多数都是独自一人,要么带着一个使唤的小厮。
就拿眼前这位圉县县令黄玙来说,倘若他是以平民的身份登上仕途,并无靠山的话,那么,他在赴任后的第一件事,其实并不是抓当地的治安、民生,而是与当地的贵族、豪绅打好关系。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迎娶当地豪族的女子,就像眼前这个黄玙一样。
如此一来,作为“外来人”的县令,就会被当地的豪族所接纳,给予其支持,而不至于故意弄出什么乱子来捉弄县令。
区别仅在于,有的地方的豪族只是希望与县令打好关系,免得家族的利益受损,而有的地方豪族,就纯粹是想控制县令,谋取利益。
有时,地方官员与豪族串通一气,也是因为这种裙带关系。
而这种关系,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
比如何之荣所在的何家,他作为嫡子孙却混得这么惨,就不难看出,何氏是魏国内比较正直淳朴的贵族,与其联姻,黄玙这位县令能更快地融入圉县,好尽早开始施行他的抱负。
这当然是一个正面的例子,但不可否认,也会有反面例子。
但不管怎样,对于这种事,朝廷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这种事屡禁不止,就算有段时间朝廷规定『只有婚娶后的官员才可担任各地县令』,但仍然不顶屁用,就算有了正室,不还可以娶偏房么?
更何况,正室也可以休掉,对不对?
总而言之,这种现象很难真正根除,就算每隔几年,让各地的县令迁调别处,其实结果还是一样的。
在一番简单的寒暄后,圉县县令黄玙将赵弘润与宗卫、以及几位女眷迎到了后衙。
因为前衙是断案办公的地方,后衙才是住人的。
在将苏姑娘等女眷以及众宗卫的住所安排妥当后,黄玙将赵弘润与何之荣请到了书房。
虽然黄玙不敢问赵弘润的来意,但是何之荣作为圉县北郊的驿站驿长,按理来说是不得擅自离开的,更别说带着驿站内的兵丁一起离开。
“之荣兄,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
鉴于黄玙也不是外人,何之荣也没有隐瞒,遂将这两日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前者。
黄玙只听得目瞪口呆,满脸惊骇。
想想也是,连赵弘润这位皇子殿下、堂堂肃王也敢行刺,那些刺客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简直是目无王法!目无法纪!”
黄玙不愧也是一位读书人,与何之荣相似,骂人的词汇量极其匮乏,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
骂了几句后,黄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拱手向赵弘润拱手致歉,随即询问道:“不知肃王殿下有什么吩咐下官的么?”
赵弘润亦不客气,直截了当地说道:“黄县令,本王认为,那伙贼人并不会因为本王到了圉县便就此罢手。本王想请你即刻派人前往鄢陵,鄢陵有驻扎在该地的商水军,叫商水军即刻赶赴此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