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的问题就在于,南门氏是选择商水军,还是鄢陵军?
还是说,打着希望两面逢源的主意?——而这恰恰是最愚蠢的。
“……”
赵弘润暗自摇了摇头。
他已懒得去管鄢陵军与商水军之间的事,也懒得管南门氏究竟偏向哪边,毕竟无论如何,鄢陵军与商水军皆是魏国的军队,只要保证了这一点,其余的都只是小事,而他也没有精力去管这些事。
“既然如此,你就暂代翟璜副将的职责,好好辅佐伍忌吧。”
赵弘润随口说了一句,便示意伍忌与南门迟入席。
“是!”南门迟抱拳应道。
瞧见这一幕,屈塍与晏墨对视一眼,虽未多说什么,但面色并不是很好看。
他们可能是在考虑他鄢陵军二营营将的问题:毕竟南门迟若果真加入到商水军那一方,并且受到伍忌重用的话,那么他鄢陵军二营营将的位置,就不可能再留给南门氏的人。
“诸位。”
主位上,赵弘润拍拍手吸引了诸将的主意,只见他手指着身边宗卫长卫骄手中的书信,沉声说道:“就在方才,本王收到了齐王吕僖亲笔书信,信中言道,齐鲁联军将于八月二十四日,即今日对符离塞展开攻势。……齐王希望我军,以及那田耽的东路军,协助主力军攻打符离塞。……本王还是那句话,你们给本王争气点!”
“是!”鄢陵军屈塍与晏墨,以及商水军的伍忌与南门迟,异口同声地抱拳应道,看上去是斗志满满。
而此时,汾陉军大将军徐殷捋了捋胡须,问道:“肃王殿下,齐王可曾部署具体的战略安排?”
“有。”赵弘润点了点头,随即示意宗卫长卫骄将行军地图铺在大厅正中央专门用来商议军情的桌子上。
随即,赵弘润走上前去,并招呼诸将靠近桌子。
待等诸将皆站到桌子旁后,只见赵弘润手指指向地图上的符离塞位置,随即稍微往南一划,沉声说道:“符离塞的南边,且在蕲县的县域北侧,有一座城县,楚人称其为宿,曾经是楚国抵抗齐军进攻的城塞,但随着符离塞的竣工,宿县已不再是要塞,而成为符离塞的后防粮仓。……正如诸位所想,宿这座城池,囤积着大量的粮草,齐王希望我西路军与东路军先攻克此地。能占领此城固然是好,如若不能占领,便设法焚烧城内的囤粮。”顿了顿,赵弘润又补充道:“一旦符离塞失去了宿县的粮草,虽说其要塞内亦堆积着如山的粮食,亦不足以供养几十万人。”
听闻此言,屋内诸将的表情变得万分严肃。
要知道在几日前,鄢陵军与商水军分别伏击了符离塞援护铚县以及蕲县的军队,换而言之,此时符离塞的楚军,已经得知后防出现问题。
如此一来,符离塞的楚军势必会在宿县这个粮仓重地部署重兵,防备魏军与田耽军的袭击。
由此不难猜测,魏军以及田耽军攻打宿县的这场仗,势必会是一场恶战。
而此时,赵弘润仍在陈述战术安排。
“……攻克宿县后,我军要挥军北上,渡过宿河这条相城濉溪的下游地段,在这里,还有这里,驻扎军营。……别看符离塞的楚兵,包含龙脊山楚军有多达五十万左右,一旦粮仓被我军捣毁,这支楚军就算人数再多,也起不到丝毫战力。倘若符离塞守将项末选择死守,这固然是最好,因为这是取死之道。……怕的是,项末见大势已去,率领麾下军队向南突围。”
听闻此言,汾陉军副将祁洪皱皱眉,试探性的问道:“齐王吕僖要我军堵截?”
“唔。”赵弘润点点头,随即哂笑道:“为了日后的战况考虑,他固然是希望将符离塞这五十万左右的楚军尽皆剿杀,为此不惜一切代价。但是本王嘛……”
说着,他环视赵弘润环视了一眼屋内的诸将,正色说道:“本王的意图,想必诸位都清楚,如若不清楚,那么本王在这里再说一遍。……此番我军虽为协助齐王吕僖而来,但我军并没有必要为了齐国而豁出性命,说得再直白些,本王此番领兵而来,就是为了我大魏来捞好处的。……因此,如若楚将项末意图突围,就让他走,我军随后掩杀即可,明白么?本王不希望看到我军出现巨大的损失。”
赵弘润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诸将哪里还会不明白。
毕竟眼下魏军加上投降的楚兵,满打满算也只有九万多人,并且还有一万多人远在相城。单凭军中这八万人,挡得住符离塞那一带五十万左右楚兵的突围?
尤其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