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这些老卒已实力大退,而是因为这些老卒已堪堪将走完人生最巅峰的岁月,很难在艰苦的战场上幸存下来罢了。
毕竟在战场上,有许许多多的悍卒之所以战死沙场,并非是他们实力不足,而是他们的体力跟不上一日又一日的战斗。
可作为赵弘润的近卫,肃王卫这些老卒们平日里并不需要亲自参与战场的战斗,自然而然保持着充足的体力,可没想到,即便如此,十几名肃王卫居然也奈何不了区区两个十几岁的丫头,当即便出现了伤亡。
见此,卫骄紧忙拉过赵弘润的手臂,低声说道:“殿下,请暂避。”
“……”
赵弘润瞧了一眼那两名巫女,虽然他十分好奇对方的来历,但他也明白,对方明摆着是冲着他来的,他留在这里,只会拖累这些肃王卫们。
因此,赵弘润也不迟疑,在宗卫长卫骄的护卫下,低头穿过一名肃王卫撩起的帐幕,便走出了帅帐。
而此时在帐外,数以百计的肃王卫们早已将帅帐团团包围起来,只是碍于帐内空间狭小,不利于打斗,所以才没有一股脑地冲进去罢了。
“殿下。”
肃王卫的卫长岑倡见赵弘润安然走出帅帐,当即迎了上来,抱拳欣喜地说道:“殿下您安然无恙就好,不知帐内那是什么人?”
赵弘润摇了摇头,毕竟他也不清楚对方的来历,只是觉得,对方并非是纯粹的刺客那么简单。
见到赵弘润摇头,岑倡也不追问,只是低声问道:“可要活捉?”
赵弘润闻言想了一下。
平心而论,他这座军营屯扎着数万商水军,活捉两名前来行刺的巫女有什么难的?问题在于那两名巫女似乎剑术很高明的样子,倘若一定要强行活捉,很有可能会让肃王卫以及前来援护的魏兵出现不必要伤亡。
想到这里,赵弘润皱眉说道:“不必强求,杀!”
“是!”
岑倡松了口气,毕竟帐内的动静他在听在耳中,倘若眼前这位肃王殿下一定要活捉那两名巫女的话,他们肃王卫多少会因为怕错手杀死对方而有些投鼠忌器,而眼下既然自家殿下直接下令杀死,那这件事就简单多了。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砰砰两声,两名肃王卫脚步跄踉地从帐口倒退了出来,随即,那两名手持短剑的巫女紧跟着窜到了帐外,一眼就瞧见了被许多肃王卫护在当中的赵弘润。
也不知怎么想的,那两名巫女居然还敢杀上来。
见此,肃王卫卫长岑倡冷笑一声,抬手一指那两名巫女,沉声喝道:“殿下有令,死活不论!……杀!”
话音刚落,百余肃王卫冲上前去,将那两名巫女围在当中。
然而就在这时,只见那两名巫女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骤然间,步伐行动比之前何止快了数倍,仿佛是一道惊鸿,在许多肃王卫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强行突破,手中的利刃朝着赵弘润刺来。
『这是……』
赵弘润见此眼睛顿时睁大,因为这一幕他太熟悉了。
“保护殿下!”
“殿下!”
就在众人被那两名巫女那突然间变得鬼魅般的身形惶恐不安之际,忽然有一道身影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
只见那名身穿着赤白两色巫服的女子,一剑避退了那两名巫女,稳稳当当地站在赵弘润面前。
『……这个女人。』
赵弘润表情古怪地盯着站在他面前的那名熟悉的女子,转过头,神色不善地瞧了一眼宗卫长卫骄,却见后者颇为心虚地转开了视线。
摇了摇头,赵弘润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芈姜。”
芈姜稍稍转头瞥了他一眼,略微一点头,根据赵弘润对此女的了解,这大概就算是打招呼了。
不过在招呼之后,芈姜的眼神便死死盯住了对面那两名巫女。
而此时,对面那两名巫女方才被芈姜用剑逼退后,亦未急着再次冲上来,而是用一种震撼、惊愕的目光死死盯着芈姜。
确切地说,是盯着芈姜身上那一身赤白的巫服。
“祝融之祀……”那名较为年长的巫女,看向芈姜的眼神中充斥着让赵弘润无法理解的怨毒与憎恨,那仿佛并非是一般意义上的憎恨,而是因信仰方面冲突所导致的厌恶与恨意。
而此时,芈姜亦面无表情地吐出四个字:“共工之祀。”
听闻此言,那两名巫女眼中闪过几丝厉色,竟然撇下了赵弘润这个原先企图行刺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