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愈,大梁府府正褚书礼,刑部左侍郎唐铮以及右侍郎单一鸣,他们正站在那条水渠旁,满脸苦笑地看着一干兵卫们将晁立栋这位上将军府的府正从水渠里捞上来。
在旁,赵弘润与卫骄、吕牧等一干宗卫们冷笑连连。
甚至于,穆青还表情夸张地说着风凉话:“殿下,您方才那一脚简直绝了,没有数十年的功底,可踢不出这一脚啊,干脆利落,穆青服了。”
话音刚落,其余宗卫们亦纷纷出言附和。
而见此,赵弘润显得很“谦逊”,摆摆手说道:“哪里哪里,不是本王踢着好,而是那一位挨地好……”
听着这主仆几人的对话,附近几位官员以及众兵卫们忍不住想笑,只是碍于晁立栋的颜面,因此一个个努力憋着,险些憋出内伤来。
可怜晁立栋这位名义上的魏国军方最高上官,方才被兵卫们从水渠里救出来后,头冠也掉了、官服也湿了,活脱脱像一只落汤鸡,非但全身湿漉,而且身上还沾满了淤泥、水草以及不知名的污垢,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此刻,这位正趴在地上呕着腹内的渠水。
足足呕吐了有好一会,晁立栋这才站起身来,望向赵弘润的目光中充满了杀机,凶神恶煞仿佛恨不得将后者生吞活剥。
“赵润!你安敢这般戏耍于我?!”
随着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嚎,这位年纪乍看已过四旬的上将军府府正,张牙舞爪地欲冲上来与赵弘润拼命,哪里还有身为朝廷上官的威仪。
只可惜,他还未冲到赵弘润面前,就被徐荣、褚书礼、杨愈、唐铮、单一鸣等官员以及一干兵卫们给劝住了。
平心而论,倒不是这些位官员偏袒赵弘润,而是赵弘润方才那一脚实在干脆利落,以至于附近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只听噗通一声,那位上将军府的府正就落水了。
上回是救援不及,可这回他们岂能看着晁立栋伤害到赵弘润?朝中谁都清楚,这位肃王殿下如今的权势是何等的火炙。
面对着晁立栋的怒嚎,赵弘润却很冷静,正色说道:“晁立栋晁大人,本王与郑城王氏有些恩怨,而你晁氏与王氏素有联姻,因此,你对本王抱持敌意,本王亦不怪你,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即可。然而你偏偏要在今日,在调查周尚书死因的大事中,多番与本王做对,本王才给你一个教训。……你身为上将军府的府正,地位超然的朝臣,难道就不懂得孰轻孰重么?你要为难本王,日后有的是机会,却为何偏偏选在今日?”
听了这话,大理寺爱卿正徐荣、大梁府府正褚书礼等此案主要负责官员,亦淡淡地看了一眼晁立栋,本来他们还觉得赵弘润那一脚有失偏颇,可如今想想,他们亦觉得这件事不怪这位肃王殿下,只怪晁立栋自己没有分寸,分不清孰轻孰重。
“我……”
可能是从附近几位朝中大臣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什么,晁立栋的气焰逐渐熄弱,强撑着辩解道:“我是好心,免得肃王殿下看了周尚书的遗体受到惊吓……”
“可笑!”赵弘润冷哼一声打断了晁立栋的话,轻蔑地说道:“本王几番率军出征,死在本王将令下敌军士卒,不知万万千千。……本王见过的死尸,怕是比晁大人这一世见过的活人还要多,你担心本王见了周尚书的遗体受到惊讶?啊?”
听了这话,在场不少人这才意识到,这位肃王殿下可不只是一位单纯的皇子殿下那么简单,因此望向晁立栋的眼神中,又浮现几丝鄙夷:事到如今还要辩解,这位晁大人真的是……
见晁立栋面色阴晴不定,赵弘润冷冷说道:“眼下,没有什么事比追查加害周尚书的凶手更重要,若晁大人心中不忿,大可到垂拱殿弹劾本王,亦可叫朝中大臣们评评理!……亦或者日后再找本王的麻烦,但是在此案结束之前,晁大人若是再胡搅蛮缠,本王就不会只是教训那么简单了!”
“……”满脸怨愤地盯着赵弘润许久,晁立栋咬了咬牙,猛然转身拂袖而去。
或有一名他的随从不识好歹,还上前询问:“府正大人,您不去大理寺了?”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晁立栋甩了一个耳光:“去你娘!……本府先回去换衣裳!”
望着这一幕,大理寺爱卿正徐荣、大梁府府正褚书礼等此案主要负责官员,皆暗自摇了摇头。
哪怕是从未想过站在某些肃王殿下这边,他们亦不由地觉得:那位新上任的上将军府府正,着实欠几分考量。
甚至于有些兵卫们心中还在幸灾乐祸:本以为这位新上任的上将军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