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贺尚书,当日周尚书是几时离开的吏部本署的?可有人亲眼看到周尚书离开吏部本署府衙?”
他直接了当的询问,让徐荣与褚书礼微微侧目,亦让吏部尚书贺枚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回禀肃王殿下,此事老臣不知,老臣离了本署府衙后,便找曹稚曹大人……唔,找曹兄小酌闲聊去了,殿下若是不信的话,大可派人去询问。”
说到这里,他站起身来,连一杯茶都没喝,便拱手告辞道:“贺某所了解的情况,大致就是如此,不打扰几位,告辞。”
说罢,他转身就走。
看着吏部尚书贺枚离开时的背影,赵弘润挑了挑眉头,颇有些错愕地说道:“这老头,火气挺大啊……”
大梁府府正褚书礼闻言苦笑说道:“是肃王殿下您方才这话有歧义啊……”
听了这话,赵弘润哭笑不得地说道:“本王再怎么也不会认为是他干的啊,这贺枚都一把老骨头了,真打起来会是周尚书的对手?……他急什么?”
此时,大理寺卿正徐荣捋了捋胡须,似笑非笑地说道:“说不准,这位贺尚书还有什么事未曾透露呢……比如正像肃王殿下询问的那样,并无什么人瞧见周尚书离开吏部本署的府衙。”
他这话,远比赵弘润的话更诛心,不过却让赵弘润与褚书礼上了心。
“徐大人的意思是,周尚书是在吏部本署府衙遇害?”褚书礼吃惊地问道。
“这个老夫还吃不准,还要派人去查查……不过这位贺尚书的来意,却显而易见,怕是担心吏部遭到牵连,亦或是被人发现知情不报……”说着,徐荣捋着胡须,眯着眼睛低声说道:“据老夫多年审案断案的经验,这吏部……有事,十有**与周尚书一案有逃不开的干系。”
褚书礼闻言低声说道:“要不去吏部看看?”
徐荣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瞧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对赵弘润说道:“肃王殿下,今日天色也不早了,要不这样,老臣与褚大人先去一趟吏部,与贺尚书再交涉一番,查一查那日见过周尚书的吏部官员与府役,殿下且回府歇息一宿,明日径直前往吏部即可。”
他也这是好意,毕竟查案找线索这种事,最是枯燥乏味,有时候忙碌几日到最后也难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因此,徐荣想先让这位周尚书去歇歇,待有什么确切的线索了,再禀报这位殿下。
毕竟对方可是名声赫赫的肃王,岂可当真视为一般协从查案的官员?
而旁边,褚书礼亦笑着帮衬道:“殿下,您就听一听徐大人的建议吧,老臣觉得此案并不简单,或有可能要追查许久才会有线索,不好操之过急啊。”
见眼前这两位老大人都这么说了,赵弘润亦不好推辞,拱手说道:“两位老大人的好意,本王感激不尽……那就,明日吏部本署见?”
“善!”大理寺卿正徐荣与大梁府府正褚书礼点头笑道。
相互行礼之后,赵弘润便领着众宗卫们先行告辞,而大理寺卿正徐荣与大梁府府正褚书礼亦后脚准备离开。
当走到门槛处时,徐荣回头瞧了一眼屋内,转身对刑部左侍郎唐铮说道:“唐大人,今夜老夫会请禁卫暂时封锁贵部府衙,明日,请唐大人悄悄溜入贵部的藏库,查一查王龄、马祁、苏历等人的案宗……”
刑部左侍郎唐铮愣了愣,下意识地要拱手应下,可随即醒悟过来后,面色顿变,一脸惊愕地说道:“徐大人,你……您的意思是?”
在旁,大梁府府正褚书礼亦是满脸的错愕,因为徐荣这句话,言外之意很是骇人。
要知道,赵弘润前两日曾看到王龄等人的案宗,这桩事若非前者自己提起,几乎没有人知道。
这也意味着,那个杀害刑部尚书周焉的凶手以及其帮凶,也未见得会知道这件事。
而在这种情况下,若刑部的藏库内果真找到了王龄、马祁、苏历等人的案宗,那就是意味着有人想瞒天过海。
同时也意味着,刑部本署……有内贼!
“咕……”
咽了咽唾沫,刑部左侍郎唐铮的额头渗出了些许冷汗,拱手说道:“下官明白了。”
又聊了几句,唐铮便与徐荣、褚书礼分别。
望着这位刑部左侍郎离去背影,褚书礼带着几许惊讶不解,压低声音问道:“徐大人觉得这位唐大人可以信任么?他可也能自由出入周尚书的房间呐。”
徐荣闻言微微一笑,随即眯了眯眼睛,同样压低声音,轻笑着说道:“徐某今夜就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