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本署督捕司总捕头尉迟方气得面色铁青。
想他堂堂督捕司的总捕头,身高九尺的大魏男儿,今日居然在刑部本署的班房内遭到如此的羞辱。
他奋力地想要挣扎,只可惜,宗卫褚亨作为赵弘润身边众宗卫中最具蛮力的一人,任凭尉迟方如何挣扎,竟也无法挣脱开来。
良久,赵弘润在旁问道:“有么,吕牧?”
“还未……”吕牧叫两名禁卫掰开尉迟方的嘴,眯着眼睛用手在其嘴里摸索着,良久摇了摇头:“好似没有。”
说罢,他挥挥手使那两名禁卫放开了尉迟方的嘴。
此时此刻,督捕司总捕头尉迟方仿佛感觉自己整张嘴几乎要撕裂,他满脸愤怒地看着赵弘润、徐荣、褚书礼等人,怒嚎道:“肃王殿下,还有几位大人,你等为何这般羞辱卑职?卑职要……”
他刚想说要将这件事告到垂拱殿,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找到了!”
『什……什么情况?』
督捕司总捕头尉迟方霎时间就感觉自己恢复了自由,同时,亦惊愕看到赵弘润与徐荣等人呼啦啦涌向那边。
与他抱持着相似疑惑的,还有律例司的司侍郎谭公培,这位可怜的文职司侍郎,正一脸呕意地端起茶杯漱口。
而此时,赵弘润等人已围聚到了赃罚库郎官余谚的身边,在他身旁,宗卫何苗正举着手中一颗有些类似牙齿的玩意。
“验!”大理寺卿正徐荣板着脸喝道。
在班房内十几双眼睛困惑的目光下,宗卫何苗拿起附近桌上一只茶杯,将杯中的茶水泼在地上,随即用力挤破手中那个好似牙齿的玩意,只见这玩意里面流出深色略显浓稠的汁水。
而与此同时,宗卫种招则从怀中取出一只银筷,将其伸到杯中,用力搅了搅那杯中的汁水。
仅仅只是几个眨眼的工夫,原本光洁的银筷,便蒙上了一层乌黑的污迹。
『这……』
原本暴跳如雷的督捕司总捕头尉迟方,在瞧见这一幕后,亦顾不得再愤怒,不由地用惊愕的目光望向那名仍被禁卫以及宗卫们强行控制住的同僚,赃罚库郎官余谚。
身为刑部本署督捕司的总捕头,尉迟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可问题是,余谚这位同僚,为何嘴里会藏着只有死士才会随身携带的毒囊?
“唐侍郎,这是怎么回事?”尉迟方轻轻扯了扯刑部左侍郎唐铮的衣袖,他隐约已意识到整件事恐怕不简单。
唐铮摇了摇头,示意尉迟方在旁看着。
而此时,大理寺卿正徐荣则端着那只茶杯走到赃罚库郎官余谚面前,冷冷问道:“刑部赃罚库的郎官,余谚余大人对吧?……余大人,这是什么?”
赃罚库郎官余谚面无表情地看着徐荣,其实方才徐荣等人冲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只可惜,待等他准备咬破嘴里的毒囊时,宗卫朱桂强行掰开了他的嘴。
“哼。”他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问的?”
“哼嗯。”徐荣点了点头,示意宗卫高括、种招二人将余谚带到旁边,随即,他环视了一眼屋内众茫然迷惑的众刑部官员,心下微微一动,说道:“为了谨慎起见,请诸位大人也张开嘴吧……方才已查过的尉迟总捕头,以及谭公培谭司侍郎就不必再查了。”
屋内诸刑部官员面面相觑,虽说心中惊愕不解,不过还是依言一个个张开了嘴,等着宗卫们验证。
突然间,只见靠后的一名郎官猛地抬起头,从身旁的禁卫手中抢过佩剑,几步就冲到了余谚面前,朝着后者刺了过去。
诡异的是,余谚非但不躲,反而奋力想迎上去。
就在这时,一张凳子从不远处飞了过来,砰地一声砸在那名郎官身上,将其砸倒在地。
原来,是督捕司总捕头尉迟方看到这一幕,用脚勾起旁边的一张木凳,将其甩了出来,正好砸在那名郎官的身上。
不得不说,作为刑部督捕司的总捕头,尉迟方的武艺的确不凡。
“拿下!”
惊怒的大理寺卿正徐荣怒斥一声。
话音刚落,距离最近的宗卫吕牧便上前将那名郎官整个提了起来,然而,那名郎官瞧了一眼余谚,奋力一咬牙齿,仅仅眨眼工夫,便没有了气息。
宗卫长卫骄上前测了测此人的鼻息,随即又掰开对方的嘴嗅了嗅,这才回过头来,朝着赵弘润以及徐荣摇了摇头,表示此人已经死了。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