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先生的意思是……”赵弘宣惊疑地问道。
此时,周翻身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袖,淡淡说道:“十有**是雍王的人,我警惕过你们,张启功可不是什么善类。”说罢,他转头看向骆,似笑非笑地说道:“东宫党的屁股本来就不干净,如今张启功来了这么一手,骆西席打算如何招架?……刑部与礼部的人,可是快到了。”
“我会请王氏派军队前往探明此事。”骆正色说道。
“你还想抓雍王党的把柄?”周撇了撇嘴,嗤笑道:“别说那些屠村的军队断然不可能留下活口,就算侥幸有一两人未死,你觉得那些韩人,分得清谁是东宫一系,谁是雍王一系么?可能他们只认得北一军的军旗,而北一军里面,是东宫一党的人居多吧?……更何况,东宫党自己的屁股就不干净,战争期间没少做这种狗屁事,别到时候非但没抓到雍王党的把柄,反而将自己陷了进去。”
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那你说什么办?”
“别问我。”周翻身又躺了下来,枕着双手慢条斯理地说道:“眼下,我是局外人。”
骆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派几支军队到曲沃、临汾一带探探究竟。
从一刻起,无论是骆还是自称是局外人的周,都将注意力投注到了那些遭到屠戳的村落身上,觉得这或许就是张启功的狠计。
一直到当日的夜里,当骆正与周对坐吃酒,却忽然听说营内走水失火的时候,他二人这才感觉不对劲。
“该死!这是调虎离山!……张启功的目标,是营内堆放战利钱物的中营!”
骆愤然大骂了一句,当即托付几名宗卫去请王氏一族的人。
而在旁,周的面色亦不好看,因为数个时辰前,就连他也以为张启功的目的是要让北一军坐实屠戳平民、抢掠平民以及谎报军功等几条罪责,却没想到,张启功居然挑唆北一军军营内雍王党的人施行兵变,攻击营内堆放战利钱物的中营。
果不其然,当桓王赵弘宣以及其众宗卫护着骆与周来到帐外时,整个营内火光四起,喊杀声一片。
“前面那位将军请留步!”
瞅见一名比较面熟的将领带着兵卒从前方不远处疾奔而过,骆连忙喊住了那人。
听到骆的呼喊,那名将领停下脚步,疑惑地看了一眼骆,可能是觉得比较面生。
但是与骆站在一起的周,这名将领却是认得的,于是他连忙走了过来,朝着周拱手抱拳:“周先生。”
周瞥了一眼骆,见后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他暗自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沉声问道:“营内究竟发生了何事?”
那名将领犹豫了一下,说道:“据说雍王、襄王那一党的人袭击了我方,谎称什么韩军袭击。”
听闻此言,桓王赵弘宣惊怒道:“他们敢造反?!”
那名将领看了一眼赵弘宣,没有说话。
见此,周咳嗽一声,沉声说道:“这位将军,在下问你的话,望你如实回答!……雍王、襄王那一党的兵将,果真是袭击了你等?”
“这……”那名将领挠了挠头,犹豫说道:“回禀先生,末将心中亦犯糊涂,我方的兵将是这么说的,可又听说,听雍王、襄王那些兵将所言,说是我方兵将袭击了他们,目的是为了制造混乱,掩饰……王氏等人暗中截取了战利所得。”
“我知道了,你且去吧。”
周点了点头,待那名将领离开后,与骆对视了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不错的理由,至少合情合理,对吧?”
骆皱紧了眉头,焦急地看着四周:“王氏的人还未来么?”
瞧着这一幕,周摇了摇头,转身对桓王赵弘宣说道:“好在是自己人打起来,若果真是韩人,我等都没命站在这里。……没有比这更糟糕的军队了,而您却仍然对这支军队抱有希望?”
“……”望着四处火起的军营,桓王赵弘宣默然不语。
而与此同时,崔协以及刘益等将领,已趁着东宫党派系的诸将没有提防,一边四处散播谣言,制造混乱,一边火速杀到了中营,一把火点燃了堆放战利钱物的营寨。
望着熊熊燃烧的火海,崔协因为杀了而人略显狰狞的脸上,露出几许狂喜之色。
就连他也没有想到,这次的行动居然如此顺利。
亲手将最后一个帐篷点燃,崔协欣喜地说道:“如此,就万事俱备了!”
听了这话,在他身旁的刘益瞧了眼四周,摇了摇头:“不,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