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的关系的确很复杂,彼此竞争关系激烈,但又有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意味。
就像晏墨方才想要阻止赵弘润令商水军撤退,也是不希望商水军在皮牢关战败,在韩军面前战败——除了他们鄢陵军,他们不允许任何军队击败商水军。
反过来,商水军对鄢陵军的态度也是如此。
良久,晏墨长长吐了口气,对赵弘润说道:“殿下,眼下奇袭失败,又该如何攻取皮牢关?”
“我也在想啊。”
远远望着远方的商水军徐徐从皮牢关撤退,赵弘润喃喃说道:“那个靳黈,还真是有些出乎本王的意料……啧啧,壮士断腕,不简单。”
晏墨撇了撇嘴,显得有些不以为意。
因为在他看来,要不是身边这位肃王殿下考虑到商水军的伤亡,事实上,商水军仍然是有机会攻克皮牢关的。
再者,相比较身边这位肃王殿下的『烟雨奇袭』,那韩将靳黈又做了什么?无非就是叫一帮骑兵伺机冲出关来,不惜牺牲烧毁了商水军几座井阑车而已。
什么北原十豪,不过如此。
想到这里,晏墨对赵弘润说道:“经过今日之事,再想从羊肠狭道偷袭皮牢关,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是啊。”赵弘润惆怅地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如此一来,就只能从猗山或者这座王屋山下手了……”
听闻此言,晏墨灵机一动,问道:“殿下,您说若是在此地架起投石车,能否摧毁远处的皮牢关?”
“……”赵弘润眯着眼睛目测了一下他所在的山头与远处的皮牢关的距离,摇摇头说道:“此地与皮牢关太远了。……最起码也得是那座山头。”
说话间,他抬手指向东侧,即王屋山一带从西到东的第三个山头,那里目前为止仍然是韩军的控制范围。
“那座山头,恐怕韩军不会叫我军轻易得手。”屈塍皱了皱眉,随即问道:“殿下不考虑一下猗山么?”
“猗山?”赵弘润摇了摇头,说道:“猗山山势陡峭,投石车很难搬运上去。”
“不,殿下误会了,末将指的是越过猗山,绕到皮牢关的背后。……猗山东侧山头的火势尚未熄灭,韩军无力顾及西山头,我军可以趁此机会在山上建一座军营。”
“拿什么建呢?”赵弘润似笑非笑地问道。
“呃……”屈塍顿时语塞,他这才想起,猗山西山头早已被一场大火烧光了林木,整座山头光秃秃的,哪来什么木材建立军营。
是从山下的林子砍伐树木运上山,还是从王屋山运木料过去?
“回唐县再做打算吧。”
赵弘润笑着说道。
于是乎,一行人下了王屋山,径直回到唐县。
待等赵弘润回到唐县后,又在城内的哨所等了大概两个时辰,便见商水军大将军伍忌领着一干将领前来请罪。
不得不说,此番随军出战的诸商水军将领们此刻面色都很难看。
毕竟明明是一场可以用极小代价攻克皮牢关的胜利,居然被他们打输了,虽说期间杀死了不少韩兵,可那顶个屁用?皮牢关仍然在韩军的手中。
更何况,他们之所以能用极小的代价杀死数倍的韩兵,也只是借着面前这位肃王殿下那『烟雨奇袭』的妙计,与他们商水军说实话没有什么关系,哪怕是换做鄢陵军,也一样能做到,甚至于比他们做的更出色。
而对此,赵弘润倒是看得很开,毕竟归根到底,是他并没有将皮牢关看得太重,觉得在这种小关隘上牺牲太多的士卒没有必要,否则,商水军当时若是强行攻打,其实仍然是有机会攻克皮牢关的。
“好了,都起来吧。”
赵弘润好言安抚着诸商水军将领,笑着说道:“不必太把皮牢关当回事,奇袭不成,我等还可以用别的方法攻打皮牢关嘛。……在回来的路上,本王已经有些头绪了。”
听闻此言,心中羞愧的商水军诸将不由地面面相觑,为眼前这位肃王殿下的足智多谋感到惊愕。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这才多久工夫?
而在诸商水军目瞪口呆的同时,宗卫长卫骄已将地图平铺在桌案上。
见此,赵弘润将诸将召到面前,指着地图上,沉声说道:“既然那韩将靳黈打定主意要死守皮牢关,那么,推平了这座关隘即可。”
“殿下要用『猛火油』?”伍忌闻言惊疑地问道。
赵弘润龇着牙吸了口气,点点头说道:“事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