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派系的势力,就比如诸军总帅暴鸢,他就是韩王然的拥趸。
当然了,韩王然对『釐侯韩武』其实并没有多少威胁,毕竟当代的韩王,是一位内向而懦弱的君王,要不是有暴鸢等军中将领以及一些老臣支持,怕是连王位都坐不稳。
关键在于另外一位,『康公韩虎』。
论王族内的辈分,『康公韩虎』乃是韩王然与『釐侯韩武』的叔父,谣传此人对王位报以垂涎之心,一心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韩王,『荡阴侯韩阳』,便是以其堂侄身份,得到了『康公韩虎』的举荐,成为了邯郸方进攻魏国河东郡的一军主帅。
而他冯颋作为『釐侯韩武』一系的人,倘若在这场战役期间作出不战而退的举动,哪怕这支正确的判断,战后也势必会遭到『康公韩虎』一方人士的指责与攻击。
因此,未免日后遭到政敌的攻击,冯颋必须应战,毕竟他的靠山『釐侯韩武』,面对『康公韩虎』势力并没有多少优势可言。
“传令下去,应战吧。”微微吐了口气,冯颋淡淡说道。
听闻此言,身旁诸将抱拳领命,包括副将郑继在内,纷纷下了瞭望塔。
其实在营内,冯颋军的士卒们早已做好了出击准备,只是冯颋的出击命令并未下达,因此没有出营罢了。
而眼下既然冯颋下令出击应战,于是士卒们打开营门,一窝蜂似地来到营外,在营外的空地上摆兵布阵。
此番冯颋带来的军队并不多,仅三万人左右,其中有七千是骑兵,其余皆是步兵与弩兵。
别看冯颋的兵力比魏军还要少上一些,但冯颋军有七千骑兵,这是一股足以扭转战局胜败的力量。
不过此番面对远方那支魏军,冯颋却没有多少取得胜利的把握。
因为他在魏军的队伍中隐约看到了一面旗帜,他隐约能认得出这面旗帜上所写的魏国小篆——『商水游马』。
『商水游马……即是暴鸢当日所说的那支人马皆披厚甲的魏骑么?』
回想起暴鸢曾告诉冯颋,其麾下三万骑兵在仅仅五千人的商水游马骑军面前溃败,冯颋心中就有些不安。
因此,他并没有将七千骑兵编入出击序列,而是叫这支骑兵在侧翼蓄势待发,伺机而动,看看能否抓到什么魏军的破绽,好给予后者致命一击。
至于在主战场,冯颋选择了步兵与弩兵组合防线,严正以待,等候着魏军的到来。
远处,魏军逐渐停止了前进,亦陆陆续续摆兵布阵。
而此时,赵弘润则带着宗卫们来到了附近的一座土坡,登高窥视着冯颋军的兵种编成,当看到冯颋军的主力军乃是清一色的步兵与弩兵后,他哑然失笑。
要知道,韩*队的优势在于战略方面,比如韩国轻骑,除非这些骑兵愚蠢地选择与游马重骑对冲,否则,肃王军对他们是几乎没有什么办法的——步兵应战骑兵,能挡住就不错了,还奢望全歼对方?
而韩国的剑兵,在山林地带,凭借敏捷的身手,曾一度让商水军的步兵感到压力,当初在王屋山上,若是没有商水青鸦的协助,相信商水军士卒与韩国剑兵的伤亡,约是一比二左右。
即两名韩国轻步兵的战死,就能换取一名魏军重步兵,这是一个让赵弘润非常不满意的比例。
但是,那只是局部战场,倘若是大规模的军团战,赵弘润自信一名魏军的牺牲,可以换来数倍甚至是十倍的敌军伤亡。
为何?
因为韩国剑兵,是轻步兵。
“嘿!”
不怀好意地坏笑了一声,赵弘润将目光投向己方军中正在穿戴厚重铠甲的那两千名游马重骑。
“呜呜——呜呜——呜呜——”
代表进攻的三声号角响起,鄢陵军全军压上,三万步兵踏着相对整齐的步伐,一步步朝着对面的冯颋军逼近。
似这种一开场就全面压上的进攻方式,让冯颋大感意外,意外之余,心中亦难免涌起几分怒意。
因为只有在稳操胜券的情况下,才会省略相互试探军队实力的步骤,直接进入白热化的交锋。
换而言之,眼前这支魏军,根本就没有将韩将冯颋的军队放在眼里。
『认为此战必胜?……太小瞧冯某了吧,魏公子润?』
冯颋面色不渝地暗道。
不得不说,平白无故被冯颋记恨,赵弘润着实有些无辜,他可没有小看冯颋军的意思,全军压上,只是为了到时候援护游马重骑而已——重骑兵冲击步兵方阵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