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注视着前方混乱的战场。
不得不说,此番魏军的袭击,是早有预谋的,而且这支魏军彼此间分工明确,有的负责堵截韩军,有的负责放火烧营,双管齐下,既不给韩军留退路,也不给己方留退路,仿佛是不惜身处火海也要与韩军拼杀三百回合。
“砰——”
一顶熊熊燃烧的兵帐坍塌了,燃烧的帐布挡在了一队魏军士卒前进的道路上。
然而,这队魏兵却仿佛没有看到前方的火焰,用盾牌护住面部与胸膛,硬生生从这片火海中冲过。
期间,有几名倒霉的魏兵被因为燃烧而坍塌的兵帐压在地上,可即便如此,这些魏军仍旧没有丝毫退缩畏惧的意思。
这让暴鸢再一次地证实,眼前这支魏军,是何等的凶暴。
在中营的厮杀,整整持续了大半个时辰,虽说魏军并没能真正攻克中营,但韩军士卒也没办法将杀入营内的魏兵驱逐,两方士卒,僵持不下。
唯独中营内的火势,越烧越旺,以至于杀到后来,双方士卒简直就是置身于火海之中。
“上将军!”
靳黈的副将庆尧带着一队步兵杀到暴鸢所在的位置,抹了抹脸上的污迹,急声说道:“这帮魏兵都疯了!他们玩了命的在营内放火,营内的火势就要控制不住了!”
暴鸢皱着眉头环视了一眼四处火起的营寨,沉声说道:“下令全军,撤出营寨!……在营外的荒野,与魏军决战!”
“在营外决战?”庆尧吃惊地看着暴鸢,惊愕地问道:“魏军会跟随我军到营外决战?他们此番偷袭得手,烧掉了我军的营寨,应该会就此撤退吧?”
“……”暴鸢瞥了一眼庆尧,一言不发。
魏军会满足于烧掉他的军营?
开什么玩笑!
那位魏公子润处心积虑,调虎离山支走营内的骑兵,岂能为了烧掉此地他韩军的营寨?
暴鸢毫不怀疑,魏丘一带的这支魏军,此番全军出动的目的,就是为了击溃他们这支韩军。
这是这支魏军目前唯一的机会,倘若这支见好就收,仅仅满足于烧掉了韩军的营寨,那么,待等此刻正在魏丘东侧的两万余韩军骑兵得知本营遭到袭击,分兵赶来援助,魏军可就连唯一能挽回劣势的机会都没有了。
事实证明,暴鸢的猜测是正确的。
在随后约半个时辰的时间内,当韩军士卒弃守营寨,向营外的荒野转移时,魏军士卒紧追不舍,以至于两支军队几乎是在彼此混战厮杀的情况下,徐徐朝着营外的荒野转移。
这或许是上党韩军与肃王军迄今为止最混乱的一场战事,两支军队皆没有所谓的阵型可言,北郊、南郊、西郊,到处都是韩兵与魏兵彼此厮杀的混乱局面。
而此时,整座韩营已熊熊燃烧起来,仿佛是充当了战场上的照明。
约三万韩军士卒,与近两万魏军奇袭部队,从深夜一直厮杀到天明,只杀得遍地尸骸,漫山遍野尽是两军士卒的尸体,殷红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
无论是暴鸢亦或是赵弘润,都被对方士卒的坚韧所震惊。
待等到几近辰时的时候,这片战场上的韩魏两军,仍没有分出胜负。
但不可否认,韩军已逐渐露出疲软之态,反观魏军,在鏖战了几个时辰的情况下,居然仍旧凶悍难挡。
『居然将我军逼到这种地步……』
眼瞅着己方军队逐渐露出败迹,暴鸢目光如炬地望着远处的魏军本阵,望着那里不知何时竖起的『魏、肃王润』的王旗。
明明是韩军三万余步兵、两万余骑兵围困魏丘一带近两万魏军的局面,却被那位魏公子巧施诈计,先是调虎离山骗走了两万余骑兵,随后又率领近两万魏军夜袭韩军营寨,将三万韩军逼到如此绝境。
纵使是暴鸢,亦相当佩服那位魏公子润。
『……只可惜,到此为止了。』
暴鸢转头瞥了一眼这片战场的北方,只见在北方,隐约扬起了一片尘土——那是数千名韩国骑兵急行军赶向这边战场赶来时所扬起的飞尘。
原来,昨晚也察觉到中计之后,暴鸢便派斥骑火速向派往魏丘东侧的两万余骑兵求援,使得在经过了数个时辰后,终于等到了数千韩军骑兵急行军赶来支援。
这数千赶来援助的骑兵,配合此地幸存的韩军步兵,已足以击败魏公子润的军队。
“到此为止了,魏公子润。不过,不必为这场失利感到羞愧,无论是你,还是你麾下的魏军,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