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岂非是如鲠在喉?”
捻舌与鸣叫有何关系?
韩王然皱眉瞧了一眼赵弘润,却发现后者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看出来了?!
那一瞬间,韩王然只感觉通体冰凉、脑门冒汗。
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眼前这位魏公子润一定要见他。
不得不说,此刻韩王然只感觉心跳骤停,如坐针毡。
眼前这位魏公子润哪里是在向他请教如何养鸟,分明是在给他递话。
但是,韩王然却猜不透对方为何要这么做。
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韩王然平静着紧张地情绪,口中含糊说道:“唔,大概吧。”
他企图蒙混过关,可惜赵弘润却似乎不打算放过他,犹笑着问道:“若非如鲠在喉,此鸟复能高鸣、口吐人言否?”
韩王然有些恼怒地看了一眼赵弘润,此刻他已经可以确信,眼前这位魏公子润,的确是在隐晦地向他递话。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荡阴侯韩阳与严誉、审蜚二人。
由于方才他俩聊得默契,因此,赵弘润邀请他同席对坐,这使得他方才坐立不安的样子,荡阴侯韩阳与严誉、审蜚二人应该都未曾注意到。
起初韩王韩还不觉得,但是此刻回想起来,这分明就是眼前这位魏公子润一手安排的这位魏公子润,哪里是不清楚他韩然此刻的处境,他只是故作不知罢了!
不动声色地转头瞥向荡阴侯韩阳,韩王然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因为荡阴侯韩阳酒足饭饱,此刻正用手拄着下巴,坐在席中昏昏欲睡。
再偷偷瞧了瞧严誉、审蜚二人,韩王然心中更加放心,因为严誉与审蜚脸上满是倦容,也只是强撑着而已。
回头再看眼前这位魏公子润,韩王然分明从对方笑眯眯的脸上读懂了一句话:安心了么?
这个魏公子润,不知有何目的……
韩王然把玩着手中的酒盏,心情着实有些忐忑。
忽然,他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虽然不知对方如何看破,但已至此,不如且看看这位魏公子想要做什么。
想到这里,韩王然轻笑着说道:“取出那块咽骨,此鸟自然可复高鸣、口吐人言。”
“一块?”赵弘润闻言惊讶地问道:“本王尝听人说,鹦鹆咽内硬骨,据说不止一块啊。”
韩王然想了想,回答道:“人尚有异,何况鸟乎?……姬润公子不妨掰开此鸟鸟喙,细数咽下硬骨,或有一块、或有两块、或有……三块。”
赵弘润闻言抚掌笑道:“本王明白了,多谢韩王陛下解惑。……等等,听韩王陛下此言,本王感觉捻舌之事颇为残忍,这事是否会遭到此鸟记恨?”
韩王然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笑着说道:“姬润公子使其复能高鸣、口吐人言,此鸟必定受到令妹喜爱,到时候此鸟享尽荣华,地位犹在仆从之上,又岂会记恨姬润公子为其捻舌之事呢?”
“话虽如此,本王仍有担心。”
赵弘润闻言摇了摇头,皱眉说道:“舍妹以往就喜此鸟,万一本王驯成以后将其赠予舍妹,舍妹待它必如韩王陛下所言,享尽荣华,地位犹在常人之上,万一此鸟跋扈忘义,从此本王之言尚不及这扁毛管用,这可如何是好?”
韩王然深深看了一眼赵弘润,摇头笑道:“姬润公子多虑了,鹦鹆、鸲鹆乃奇鸟,奇物通灵,必有灵性,姬润公子兄妹二人待它至善,它又岂会跋扈忘义?”
“哼嗯。”赵弘润淡淡一笑,在深深看了一眼韩王然后,点头说道:“但愿如韩王陛下所言。”
说罢,他站起身来,开怀说道:“今日得韩王陛下无私传授,本王甚为感激。时辰也不早了,今日韩王陛下且在宫中安歇,明日商议议和之事。……来啊,置备酒席,今日本王要与韩王陛下不醉不归。”
冷不丁听赵弘润高声来了一句,半睡半醒的荡阴侯韩阳吓了一跳,险些一头撞在面前的案几上。
总算是完了……
他擦了擦嘴边的口水,一脸疲倦地感慨道。
而严誉与审蜚二人,此时亦强打精神站起身来,心中难免腹诽几句:真能聊啊,你们两个,居然聊一个下午。
当晚,荡阴侯韩阳与严誉、审蜚二人,各自写下今日魏公子润会见韩王然的经过,分别派人将其送到康公韩虎与侯韩武手中。
信中大致写道:魏公子润亦喜爱驯养扁毛,与大王一见如故,两人探讨了半日的禽经。
得知此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