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也没有与襄王弘璟交流的意思,在敷衍似的客气了两句后,便带着李蒙等三名宗卫挑选房间去了。
相比之下,赵弘润倒是与襄王弘璟聊了几句:“三王兄不留在大梁,不怕赵五势单力薄么?”
襄王弘璟闻言笑而不语,不可否认,他倒是想帮老五赵弘信对付雍王弘誉,但问题是,吏部本来就是长皇子赵弘礼的地盘,老五赵弘信偷偷摸摸想把吏部占为己有,这本来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再加上这位雍王弘誉义助赵弘礼,因此在赵弘璟看来,老五赵弘信这回是栽定了,但很显然,心高气傲的赵弘信不肯承认失败,仍在抗争。
“那件事愚兄就不参合了……”襄王弘璟轻笑着说道:“事实上我劝说赵五,废太子与雍王的联合,不过是利害一致而已,废太子想要拿回吏部,而雍王则要通过此事打击赵五……在我看来,不如就将吏部还给废太子,你看看废太子会不会与雍王站边,别忘了,废太子可是被雍王拉下来的,真当赵弘礼能不计前嫌?……但很可惜,赵五并没有接受我的建议。”
听了襄王弘璟的话,赵弘润忍不住瞧了他几眼。
不可否认,襄王弘璟这几句话一针见血——的确,长皇子赵弘礼根本不会真心实意与雍王弘誉联手,因为这对他没有什么好处。
而骆瑸为赵弘礼制定的策略也证明了这一点:将东宫党迁到上党郡,远离国内纷争,韬光养晦、静待时机。
顾名思义,赵弘礼不会真的插手雍王弘誉与庆王弘信这两个兄弟之间的争斗,虽然他暂时没有坐收渔利的能力,但这并不妨碍他隔岸观火。
想到这里,赵弘润忽然没了兴致,毕竟他越来越抵触他几个兄弟为了大位而争权夺利,雍王弘誉还好,至少人家如今暂代他们的父皇坐镇于垂拱殿,将政务处理地妥妥当当,已证明了他具有成为君王的能力,可赵五,也就是庆王赵弘信,这个兄弟就让赵弘润感到莫名不爽了。
毕竟赵五至今为止都没有做出什么功绩,他目前形成的势力,无非就是南梁王赵元佐与陇西魏氏给他带来的,似这种对国家毫无贡献的家伙,凭什么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对了,三王兄,这次刘介先生不曾前来么?”赵弘润突兀地岔开了话题。
襄王弘璟愣了愣,随即笑着说道:“刘介不喜狩猎,呆在大梁了。”说到这里,他斟酌了一下,问道:“弘润,病已据说还在汾阴?”
听闻此言,赵弘润笑着说道:“三王兄可别误会,我可没有用绳索绑着病已兄,不让他回中阳。”说着,他收起了玩笑的表情,诚恳地说道:“病已兄是一位大才,寇正亦这般认为,因此,寇正希望病已兄助他一臂之力,合力整顿汾阴。不过三王兄放心,倘若病已兄有朝一日想要离开汾阴,绝不会有人阻拦。”
“唔。”襄王弘璟闻言点了点头,说道:“病已从小身体不好,这方面还请弘润叫人多多照顾。”
“三王兄放心。”赵弘润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他俩口中的『病已』,即是襄王弘璟的表兄弟『刘病已』。
这事,恐怕还真是少有的出乎襄王弘璟意料的事——当初他派表兄弟刘病已去汾阴时,只考虑到这位表兄弟虽然身体状况不好,但聪明伶俐、足智多谋,不至于会引起眼前这个兄弟的恶感,这才派他前往,可没想到,刘病已也不知被汾阴令寇正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一去不返,直到现在还呆在汾阴,与寇正一同整顿汾阴县。
起初每每想到此事,襄王弘璟就感觉有些牙疼:平白无故的,给赵弘润送了一名逸才,而这名逸才,居然还是他赵弘璟的表兄弟,打不好打、骂不好骂,委实头疼。
不过后来他转念一想,倒也释然了,认为刘病已留在寇正身边,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论亲疏,刘病已首先是他赵弘璟的表兄弟,其次才是其他。再者,庆王弘信也不能说就能稳稳地搬倒雍王,倘若日后的事态与他赵弘璟的预测有何出入的话,到时候通过刘病已的关系,走一走眼前这位兄弟的路子,使他避免被雍王弘誉秋后算账,这也未尝是一件坏事。
又聊了几句后,赵弘润便与襄王弘璟分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