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那几名暴徒头领一合计,当即就带着手底下的暴徒们杀向了冶造总署。
冶造总署作为朝廷府衙,白昼里会有兵卫驻守在这里,防止闲杂人等误入其中,而眼下,轮班值守的兵卫还未赶来。
见此天赐良机,众暴徒们大喜过望,在砸开了府门后,一拥而入。
然而待等这些暴徒冲入府衙内时,迎接他们的,却是一排的龟甲战车,以及两辆龟甲战车之间所摆放的一只像是木柜般的物什。
“放!”
随着一个毫无波动的声音响起,随即,那些呆若木鸡的暴徒们就跟被狂风刮倒的麦田般,纷纷中箭倒地。
仅仅只是一个眨眼的工夫,几十名暴徒就已死得一个不剩。
“停!”
又是那个声音响起,冶造总署署长王甫迈步从一辆龟甲战车后走了出来。
而此时,操作那些机关弩匣的冶造局的官员与工匠们,依令扳下停止发射弩矢的机关,只听卡卡卡几声,有几台机关弩匣在继续射了几支弩矢后便没有了动静。
“哎……”
在场的众冶造局官员们,默契地发出一声叹息,他们知道,那几台机关弩匣内的齿轮,在方才强行停止的过程中已经报废了——他们还是没能攻克这个难题。
不顾那些倒在冶造总署门口的暴徒们,几名工匠将那几台齿轮报废的机关弩匣打开,有一名官员就着火把光亮瞅了瞅,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以及一支笔,面无表情地开始记录几台机关弩匣的损耗情况。
倒是冶造总署署长王甫朝着门口走了几步,面带不屑地看着门口那满地的暴徒的尸体。
『区区几十人,就想进攻我冶造总署?疯了吧?』
想了想,他回过头,摆摆手说道:“散了散了,回去再研究一下。”
而与此同时,其实有十几名暴徒悄悄翻越墙头,而就在他们跳入墙内的时候,其中有几名暴徒明显感觉自己的脚好似踩到了什么类似线的东西。
当即,只听噗噗噗噗几声,不远处的两棵树上,激射了一阵弩矢,将这十几名暴徒射成了筛子。
“……”
听到远处墙边的动静,王甫转头瞧了一眼,吩咐道:“机关司的墨家兄弟们,去几个检查一下,把尸体拖出来,我可不希望明日兵卫帮咱们处理尸体时,咱们的机关把那些兵卫射成筛子……”
“是。”几名墨家工匠点了点头。
于是乎,待等浚水军的士卒们赶到冶造总署时,他们惊愕的发现,在他们主观印象中毫无防敌力量的冶造总署,门内堆了一堆暴徒的尸体。
翻看着那一具具血肉模糊、缺胳膊少腿的尸体,众浚水军士卒们直感觉头皮发麻。
谁说那些冶造局的文职官员就没有杀伤力?
别忘了,那些可怕的战争兵器,就是这些文职官员设计并且改良的。
『或许,这座府衙是整个大梁防御能力最强大的……』
瞅了一眼漆黑的冶造署深处,浚水军士卒们暗暗想道。
其实不单单冶造局这些官署,城内的好些府邸,都展现出了他们在这等混乱局面下的自保能力,诸王府暂且不说,就算是城内一些大贵族、大世家的府邸,单单其府内的府卫,就足以将那些暴徒挡在府门以外。
因此,在这次动乱中真正损失最大的,其实是城内的普通百姓,其次是一些小贵族,除此之外,一些拥有防御能力的大贵族、大世家的府邸,他们几乎没有什么损失。
这也正是介子鸱认为萧逆这次叛乱没有什么意义的原因:用这种方式,萧逆叛乱势力,是不可能撼动大梁这座魏国王都的。
果然,待等天蒙蒙亮时,城内的叛乱基本上已经被平定,尽管仍有些萧逆余党藏匿了起来,但可以预见,随着浚水军即将展开的深入搜查,这些乱臣贼子基本上已没有活路。
但遗憾的是,萧逆的首领萧鸾,在大梁之乱前返回了这座城池,在经历混乱之后,又悄然离开了王都。
“真可惜啊……”
在趁乱离开大梁后,穿着一身兵卫服饰的萧鸾,站在大梁城外一处土岗,回头眺望着那座魏国都城。
不得不说,为了发动昨晚那场叛乱,萧鸾付出了非常巨大的代价:他在这十几年内安插在大梁的奸细,暴露了最起码七成。
相比之下,那些他从重金收买的暴徒,这些人的死伤倒是不被他放在心上。
“不过这是值得的,通过这一系列的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