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荡阴侯韩阳早就在帐内,闻言沉重地说道:“如几位将军所见。……山阳之战战败,剧辛将军未能及时撤离,被魏军的伍忌生擒,次日,魏公子润亲自下令处斩剧辛。”
李睦、暴鸢、靳黈三人闻言表情各异,面色微微有些难看。
事实上,在两国征战时,有几条不成文的规定,比如说,若生擒敌国的大将甚至是敌国王族,按理来说是不会立即处死的,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会将其关押起来,等到日后两国停战媾和时,作为攀谈的筹码使用——毕竟寻常小卒死了就死了,将领那可也算是「稀有资源」。
可眼下,魏公子润下令处死了被魏将伍忌生擒的剧辛,并将剧辛的首级命几名曲阳兵送到康公韩虎手中,这既是一种挑衅,也代表着了魏公子润刻意带给他们的讯息:此战魏韩两国,只能活一方,绝无言和之可能!
而荡阴侯韩阳随后补充的一句话,充分证明了这个猜测:“除此之外,魏公子润据说还下令坑杀了投降的两万余我方士卒……”
『杀俘?』
李睦闻言皱了皱眉,面色有些不大好看。
这也难怪,毕竟不杀俘虏这是各国战争时不成文的规定,再者,杀俘这个『不义』的行为,也容易引起天下人的声讨。
更要紧的是,今日魏国杀死两万与韩军俘虏,他日魏军落到韩军手中,又岂能善免?
似这种无意义的杀戮,会引起生灵涂炭,因此,各国几乎不会在战后屠杀俘虏,顶多就是将其作为苦力。
『想不到,魏公子润竟然会做出这种丑恶之事!』
李睦有些不快地想到。
记得最初的时候,他对魏公子润的印象还是蛮好的,认为对方是一位高明磊落的魏国少年英豪,无论是谋略还是统兵,皆称得上是上乘。
可转念一想,李睦又感觉有些不对。
毕竟上回魏韩之战时,魏公子润可是攻陷了他们韩国的王都邯郸,可是那时候,那位魏公子润可丝毫未曾侵扰邯郸城内的百姓,期间被魏军俘虏的韩军士卒,也未曾加害,偏偏这次为何出现了杀俘的情况?
仔细一想,李睦当即就联想到了剧辛在进攻山阳时那道『破城后纵兵三日』命令,心中恍然大悟:必定是剧辛纵容曲阳韩兵在山阳城内烧杀抢掠、甚至做出了更丑恶的事,才惹来魏公子润勃然大怒,无视『杀俘不详』的默契,下令坑杀了两万余韩卒。
『唉……自误啊。』
看了一眼剧辛的首级,李睦暗暗叹了口气。
李睦思考的问题,暴鸢、靳黈也想到了,毕竟他俩称得上是魏公子润的「老相识」了,怎么可能会不清楚魏公子润是一个什么样性格的人?既然魏公子润毫不留情地处死剧辛,坑杀两万余韩卒,那么无疑,必定是剧辛军攻打山阳时,在这座魏城造了不少孽,因此惹得魏公子润大开杀戒。
相比较李睦与暴鸢、靳黈,乐弈考虑的问题则简单地多,倒没有什么幸灾乐祸,他只是好笑康公韩虎以及剧辛:此前韩虎徇私,让剧辛取代他乐弈前往攻略河内,不曾想到,剧辛迎面撞见魏公子润,因此丢了性命。
天意莫测,莫过于此。
此时,康公韩虎仍托着额头一脸痛心地看着剧辛的首级,良久,他召入两名护卫,让二人好生保存剧辛的首级,待过些日从魏军手中夺回剧辛的遗体,再好生安葬。
吩咐罢两名护卫,康公韩虎目视着帐内李睦、暴鸢、靳黈、乐弈、韩阳五人,面色阴沉地说道:“魏国的南梁王姬佐,驻军原阳、南燕,拖延时机,老夫以为,多半就是在等待魏公子润的援军……如今魏公子润率秦魏联军驻守山阳,掣肘我军,诸位如何看待?”
听闻此言,李睦、暴鸢、靳黈、乐弈、韩阳等人皱着眉头思忖着。
不得不说,魏公子润率领秦魏联军驻守山阳,这对于韩军而言,的确是一大难题,这意味着韩军将无法毫无顾虑地跨河攻打魏国,否则,若韩军过了河,魏公子润率军截断韩军的归路,韩军几十万人,恐怕就都要死在魏国的梁郡。
见康公韩虎询问的目光看向自己,李睦沉声说道:“康公,依李某之见,既然魏公子润的援军已抵达河内山阳,那么相信,河东的乐成将军,多半也吃了败仗。……我军已无优势,不如就此撤军。”
听闻此言,康公韩虎勃然大怒,斥道:“剧辛与两万余士卒,皆被姬润小儿处死于山阳,老夫岂能不为其报仇雪恨?!”
『……魏公子姬润的援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