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远方的战场,因为他发现,几乎就在他下令部将田猛率领两千骑兵展开第二波攻势的同时,在韩军的中路,有一支北燕军诡异地向北移动。
按照其移动的方向,恰巧就挡在『田猛部』的必经之路上。
『北燕守乐弈……』
阳泉君赢镹皱皱眉,暗自默念着这个名字,将这位韩国名将记在心中。
原来,在片刻之前,当乐弈皱着眉头看到战场上己方右翼的混乱时,就猜到敌军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提前下令道:“传令『骑劫』,挡下秦军第二波骑兵!”
当乐弈的这个命令传到了其麾下将领骑劫耳中时,骑劫是心存疑虑的。
因为这时候,阳泉君赢镹还未下令发动第二波攻势,也就是说,秦将田猛的两千骑兵根本还未有所行动,何来的『第二波骑兵』?
但碍于命令,骑劫还是率领着三个千人北燕军步兵方阵,朝着右翼靠拢,准备抵挡那所谓的第二波骑兵攻势。
可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刚下令移动麾下的步兵阵型,对面秦魏联军的左翼,就杀出了一支两千人的骑兵,这让骑劫目瞪口呆之余,心中不禁有些羞恼。
毕竟他刚刚还在暗地里埋汰乐弈眼瞎。
没想到不是乐弈眼瞎,而是他愚蠢。
而此时,发动第二波攻势的秦将田猛,亦注意到了从中路支援左翼邯郸军的骑劫部数千步兵,心下暗暗皱眉。
『赢镹大人命我杀入邯郸军,而非是与这支北燕军混战……』
想到这里,秦将田猛下令道:“绕过去!”
听闻此令,田猛麾下两千秦国铁鹰骑兵加快了冲刺的速度。
由于韩将骑劫起初困惑于乐弈的命令,使得他麾下的步兵方阵,未能及时挡在秦将田猛那两千秦军的必经之路上,这就导致秦将田猛看准空隙,硬生生从骑劫军的北侧绕了过去,径直杀向邯郸军。
『坏了……』
见自己麾下的步兵没能及时挡住这支韩军,骑劫面色微变。
毕竟他的上司、北燕守乐弈那可是一个非常严厉的人,倘若被乐弈得知他骑劫是因为怀疑前者的判断而延误了战机,事后被乐弈处斩都是轻的。
想到这里,骑劫眼珠一转,慌忙采取补救,大声喊道:“杀!与邯郸军夹击这股敌军骑兵!”
他麾下的士卒不疑有他,见骑劫下达此令,当即调整方向,追赶秦将田猛的两千秦兵。
瞧见这一幕,乐弈在后阵面色铁青,右手愤怒地攥紧了缰绳。
半响后,他嘴里才冷冰冰地迸出两个词:“蠢材!”
随即,他下次下令道:“传令『李沧』,令其移军右翼,势必要挡下魏军左翼第三波攻势!……再传令『纪括』,魏军中央商水军即将发动攻势,令他谨慎应战!”
“是!”两名传令兵当即前往传令。
而与此同时,在秦魏联军的左翼,阳泉君赢镹正一脸犹豫地看着对面韩军右翼。
混乱,实在是太混乱了,这是阳泉君赢镹对对面韩军的唯一评价。
他原以为,韩军从中央调到其右翼的数千韩军(骑劫部),是为了阻击他麾下将领田猛的两千铁鹰骑兵。
没想到,对方居然轻易地就让田猛那两千骑兵绕了出去。
更不可思议的是,那数千韩军(骑劫部),居然调转方向追击田猛两千铁鹰骑兵,以至于韩军的右翼一片混乱——反正阳泉君赢镹是想不通,那数千韩军(骑劫部)的出击,意义何在。
“这是进兵的好机会啊……”
握着缰绳,阳泉君赢镹喃喃自语道。
听闻此言,他身后的亲卫看了一眼赢镹旁边的伍忌,对赢镹小声说道:“君侯大人,遵照姬润公子的战术安排,还未是发动总攻的时候啊……”
听闻此言,阳泉君赢镹皱了皱眉,斥道:“为将者,临阵指挥,当见机行事,岂可事事等候本阵的命令?战机稍纵即逝,错过机会,岂不遗憾?”说罢,他忽然意识到这名亲卫提醒他的真正意义,转头看了一眼伍忌,见伍忌也正好看着他,遂犹豫着问道:“伍忌将军,意下如何?”
岂料伍忌摆摆手说道:“殿下信任君侯,是故委任君侯为左翼主将。……再者君侯所言,亦是殿下曾经教导我等的道理,战场时机变幻莫测,理当适机做出自己的判断。”说着,他抱了抱拳,正色说道:“伍某只求君侯用我为利刃!”
“善!”阳泉君赢镹闻言大喜,当即下令道:“传令下去,左翼准备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