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赵弘润的宗卫长卫骄做出了一个小声的手势,随即忍不住笑意地说道:“殿下正与介子先生下棋呢。”
“下棋?”赵弘宣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赵弘润与介子鸱面前,却奇怪地发现,这两人面前的案几上,确实摆着一副棋盘。
可问题是,棋盘上根本没有一颗棋子。
就在赵弘宣暗自纳闷之际,就瞧见他兄长赵弘润举起手指,在棋盘上的一处格子内点了一下,随即抬头看向介子鸱。
见此,介子鸱笑着说道:“殿下可不许耍赖,这个格子内,明明有在下的棋子。”
“诶?”赵弘润闻言故作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讪讪说道:“记错了记错了。”
看着他这幅模样,介子鸱顿时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而在旁看好戏的卫骄,更是忍不住笑了出声。
能走马观碑、过目不忘的肃王殿下,居然也会记错?拜托你耍赖也找个好点的借口啊。
无奈地摇了摇头,介子鸱伸手在棋盘上一点,随即似笑非笑地说道:“下在这里的话,十步之内,殿下您可就要落后在下至少五目了……”
“你唬我吧?”赵弘润看了一眼介子鸱,随即面色凝重地看着那块空棋盘。
看他表情,介子鸱所言应该不虚。
就在这时,赵弘润瞥见了已站在书房内的赵弘宣,故作惊讶地问道:“弘宣,你几时来的?”
说着,他就要站起身来,却没想到,被抢先一步的赵弘宣按住了双肩,硬生生又坐了回去:“先下完这盘棋再说。”
说着,赵弘宣转头看向介子鸱,笑着解释道:“小时候,哥他骗我这般下棋,欺负我记不住棋局,总是设法坑我,先生可要替我报仇。”
听闻此言,介子鸱与卫骄皆忍俊不禁。
见此,赵弘润没好气地说道:“好好好,我认输我认输。”
说罢,他仍有些不甘地看了一眼棋盘。
这种下棋的方式,曾经是赵弘润用来坑弟弟赵弘宣的招数之一,历来是屡试不爽,今日闲着无聊,赵弘润想起了曾经的往事,便提议与介子鸱下棋。
可没想到,介子鸱亦拥有过目不忘的才能,如此一来,赵弘润就没什么优势了。因为他除了超强的记忆力外,其实棋艺也一般,弈棋这种修身养性的娱乐活动,怎么也不适合这位「暴躁的肃王」嘛。
见兄长主动认输,赵弘宣哈哈大笑,心中颇有些痛快,毕竟从小到大,他不知被兄长欺负过多少回,简直就快变成了噩梦,如今看到兄长受挫,心情着实好。
在介子鸱收拾棋盘的时候,赵弘润将赵弘宣请到了书房内室,问道:“昨日回来的?”
赵弘宣知道大梁有青鸦众的人,也不隐瞒,点了点头说道:“昨日回来后,去长皇兄府上走了一趟。”
“哦。”赵弘润看了一眼弟弟,随口应了一声,也没有细问。
毕竟在这件事上,兄弟二人态度各异,赵弘润看好雍王,而赵弘宣看好赵弘礼,聊多了兄弟俩肯定会起争执,还不如当没听到。
反正在赵弘润看来,雍王如今已成大势,纵使长皇子赵弘礼复出,想要击败雍王也是十分困难。
想到这里,赵弘润便主动岔开了话题:“对了,昨日我把你回大梁的事跟母妃说了,母妃让你到凝香宫坐坐。”
一听这话,赵弘宣就顿时变成了苦瓜脸,毕竟凝香宫内,如今可住着那位来自韩国的公主,也就是他的未婚妻。
“现在知道头疼了?晚了!”赵弘润瞥了一眼赵弘宣,没好气地说道。
确实,想当初,赵弘宣与那位韩国公主的婚事还未确定下来,赵弘润还能从中周旋一下,哪怕这样做会得罪韩国;而眼下,他俩的母妃沈淑妃,已经在跟那位日后的儿媳妇联络感情了,这时候再想悔婚,沈淑妃那关就过不了。
见赵弘宣满脸苦色,卫骄在旁说道:“其实也不打紧,就算不喜欢那位韩国公主,日后宣殿下还可以迎娶别的心爱女子嘛。”
赵弘润闻言翻了翻白眼。
不过话说回来,卫骄这话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当世饱受联姻之苦的王公贵族男儿,几乎都是这么做的。
闲聊几句后,赵弘润便留弟弟在府上用饭。
趁着用饭前这段空闲,赵弘宣找到了宗卫高括,请他帮忙派人追查曲梁侯司马颂的底细。
高括当然不会拒绝桓王赵弘宣的嘱托,当即拍着胸口答应下来。
但正如赵弘宣所预料的那样,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