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两位气氛不太对劲,吕牧赶忙圆场道:“殿下,殿下,河套之地宽广地很,纵使我大魏的军队,恐怕也不能确保将林胡驱赶到北方,主母率大军来援,这是好事呀……”
赵弘润闷不作声。
事实上吕牧说得没错,河套地区确实十分辽阔,单凭四十万魏军,击败生活在这一带的林胡其实不难,但若是想完全掌控这片土地,区区四十万魏军其实是不够的——更何况,魏国也不会长久将国内的精锐摆在河套地区,最多半年就要撤回国内,免得韩国与楚国趁虚而入。
如此一来,魏国更别指望在短时间内完全操控这片土地,毕竟到时候林胡被驱逐、魏军又撤回国内,相信「林中」西边的游牧民族,会迅速地占据这块无主之地。
所以说,秦国瞧准时机过来分一杯羹,实际上与魏国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利害冲突的。
说到底,他就是心里不太爽而已——即便明知以他魏国目前的实力并不足以完全掌控整个河套,但若是分给别人一块,他又感觉有点不舒服。
当然,更主要的,还是宋地的那件糟心事,让他心情不太愉快。
想到这里,赵弘润给吕牧使了个眼色:“吕牧,你先去帐外转转,要不然去喝几杯酒庆贺一下。”
听闻此言,吕牧当即便猜到是自家殿下嫌自己在这里碍事,遂笑着抱拳说道:“是,那……殿下、主母,卑职就先告退了。”
而此时,跪坐在赵弘润身边的侍妾赵雀,亦起身走向了帐外,口中说道:“姐姐从秦营一路赶来,想必还未用饭吧?我去吩咐军卒准备些酒菜……”
“谢谢雀儿。”秦少君和善地与赵雀打了个招呼,对于始终记得她这位主母的赵雀,秦少君对她的印象还是非常不错的。
待等吕牧与赵雀离开之后,这顶小帐内,就只剩下赵弘润与秦少君二人,只见秦少君噘着嘴斜睨着前者,那表情明摆着在说:我此刻很生气,你还不来哄哄我?
终究是自己的妻子,赵弘润长长吐了口气,说道:“好了好了,是我说得过分了。”说着,他拍了拍身边垫在地上的羊皮毯,说道:“过来坐。”
秦少君哼哼两声,但最终,还是顺从地坐到了赵弘润身边,权当给赵弘润一个安抚她的机会。
不过说到底,阔别一年余,只是前一阵子秦军与魏军汇合时匆匆见了一面,秦少君又岂会不想念自己的夫郎呢?
这不,待她坐在赵弘润身边后,被赵弘润伸手一揽腰际,她心中的愤懑便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甜蜜,以及布满脸颊的羞红:“别……万一有人闯进来看到。”
只可惜,赵弘润本来就是我行我素的主,再加上秦少君实际上又没有看似柔弱的芈姜强势,以至于没多大会工夫,她就被赵弘润撩拨地媚眼如丝、气喘吁吁,倚在自己丈夫怀中全身发软,恨不得与身边的爱郎共赴巫山云雨。
只是遗憾,这顶小帐篷外边驻守着密密麻麻的魏卒,纵使赵弘润与秦少君有这个心思,也没这个胆子——除非他们不介意被帐外的士卒听到什么。
“方才见你似乎心情不好?”
在缠绵了片刻后,秦少君想起了方才她进帐时瞧见自己丈夫满脸阴沉,遂好奇地询问道:“我在战场另外一边瞧得真切,这场仗,魏军可谓是势如破竹,为何你却是还不满意?”
“不是因为这个。”赵弘润摇了摇头,在考虑了一下后,还是将宋地的事告诉了秦少君,毕竟后者是自己的女人,更何况,秦魏两国的盟约,目前是十分牢靠的,至少在赵弘润的岳父秦王囘在位期间,秦魏两国是几乎不太可能出现什么利益冲突的。
“宋地?”
听了赵弘润的解释,秦少君很是惊讶。
要知道,她也曾在魏国住过很长一段日子,对于宋郡的复杂自然不会陌生,但她依旧无法理解,宋地的北亳军何来的底气对抗魏国?
说句不好听的,如今的魏国,就连她秦国都不敢得罪,她的父王秦王囘,甚至于已经围绕着魏国制定了一系列的发展策略——说白了,就是秦国目前认魏国为大哥,跟在这个大哥身背后捡便宜,就比如这次出兵河套。
当然,这个「大哥与小弟」的定义,跟魏国与附属国卫国的关系,那是截然不同的。
但不管怎么样,秦国称得上是魏国目前最重要的盟友,也是最有实力的盟友,两者联手,事实上对于魏国也有很大的利益,比如说,有秦国盟军的加入,魏国可以更加放心地对韩国或者楚国开战。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