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大人,犯人昏过去了。”一名施刑的黑鸦众说道。
张启功闻言瞥了一眼宫正,淡淡说道:“泼醒他!”
“是!”
“哗啦——”
又是一盆凉水泼在宫正的脑袋上,让昏迷的他逐渐苏醒。
“肯招了么?”张启功淡淡问道。
“呵呵呵。”只见宫正笑了两声,用仿佛疲倦的声音低声说道:“恕在下……听不懂足下的……的话。”
“……”张启功点了点头,阴沉说道:“继续打!”
“是!”
“啪——”
“啪——”
整整一日,宫正饱受鞭打的酷刑,前前后后十几回昏厥,又十几回被冷水泼醒,就连施刑的黑鸦众都换了几班,可宫正依旧不肯承认他是萧氏余党的一员。
面对着这种顽固不化的家伙,张启功又是敬佩又是愤怒。
而就在他再次准备动刑时,黑鸦众的首领阳佴阻止了他,低声说道:“都尉大人,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再打下去,这人就死了……”
听闻此言,张启功这才作罢,目光凌厉地看着宫正,点点头说道:“明日再来过。”
此时,饱受鞭刑的宫正早已连头都抬不起来,听闻此言,他微微抬起头斜睨了张启功一眼,发出了轻蔑地一声嗤笑,气得张启功差点一拳头挥在对方脸上。
次日,张启功继续拷问宫正,倘若说昨日的鞭刑仍然只是较为残酷的刑罚,那么,今日的刑罚,就更为残酷了。
“啊——”
一声惨叫,今日,宫正终于打破了受刑时的沉闷。
这也难怪,毕竟今日的刑罚实在是太残酷了,在张启功的命令下,三名黑鸦众死死抓着宫正的手,将一根根铁针凿入宫正的手指指甲缝,痛得宫正昏厥的次数,比昨日还多了十几次。『注:请谅解这段无法详写,作者有尖锐物不适症,要在脑海中模拟这个场景非常难受。』
可即便如此,宫正依旧死咬着牙,不肯招供。
恨地张启功一怒之下,叫黑鸦众拔掉了宫正的小指指甲,再一次令宫正痛得昏厥过去。
足足两三日,在太子府那被改成私牢的原酒窖内,宫正被张启功百般折磨,几次痛死过去。
可如此残酷的刑罚,亦无法撬开宫正的嘴。
十二月初四,无风,小雪。
在东宫的侧殿,赵弘润站在窗口,负背双手,静静看着窗外徐徐飘落的雪花。
片刻后,黑鸦众的首领阳佴迈步走入了侧殿,在与宗卫长吕牧相互点点头打了声招呼后,走到赵弘润身后大概一丈位置,拱手抱拳说道:“太子殿下,您召见卑职?”
“唔。”赵弘润转过头来,随手掸去几片从窗口飘入,飘到他肩上的雪花,问道:“那个宫正,他可供出了萧鸾的下落?”
“这个……”阳佴脸上露出几许为难之色,低头说道:“还、还未曾。”
“唔?”赵弘润微微皱了皱眉。
见此,阳佴遂将宫正这几日在遭受酷刑时的表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弘润。
待听说宫正在酷刑下居然毫无屈服的意思,就连赵弘润都感觉有些意外。
要知道,单单是阳佴口述的那些酷刑,赵弘润只是听在耳中就感觉头皮发麻,实在很难想想,宫正那个看似文弱之人,居然能撑下来。
“……太子殿下,卑职恳请太子殿下再给我等几日工夫。”见面前的太子殿下似乎面色不太好看,阳佴有些惶恐地请示道。
然而,赵弘润并没有斥责阳佴或者张启功的意思,在想了想后,他从桌案后站起身来,说道:“带本王去看看。”
阳佴不敢阻止,遂跟着赵弘润与宗卫长吕牧,乘坐马车来到了太子府的私牢。
在进入私牢的时候,宗卫长吕牧扫了一眼内部,有些不满地嘀咕道:“这里……还真是被改地乱七八糟啊。”
曾几何时,他们宗卫们也时常跑到这座酒窖来取酒喝,如今,看着这座熟悉的酒窖被改得面目全非,吕牧心中亦有些不舒服。
听到了宗卫长吕牧的嘀咕,赵弘润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太子府前院西侧几座屋子,是他划给张启功作为办案之地的,纵使张启功私下将这座酒窖改造成了私牢,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更何况,「太子府都尉署」,的确需要一间不为人所知的私牢,毕竟有些人犯,总不好交由刑部吧?——有些事,纵使是赵弘润,也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