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梆。”
北宫玉亲自上前,抓起府门的铜环敲了几下。
片刻之后,府内便有一名裹着棉衣的门人将府门打开,疑惑地看着北宫玉问道:“足下有何贵干?”
北宫玉也不与那名门人啰嗦,直接了当地说道:“通禀你家老爷,就说故人宫正前来拜会。”
听闻此言,那名门人皱着眉头说道:“老爷吩咐过,近段时间不会来客。”
说罢,他不等北宫玉有什么反应,便砰地一声将府门关上了。
『……』
北宫玉略带苦笑自嘲地摇了摇头。
他当然能猜到许习之所以不会来客的原因,无非就是伏为军在魏国的势力所剩无几,连首领萧鸾也逃到了卫国,再加上朝廷最近正在大力追缉萧逆成员,是故,许习感觉到了惊恐不安,故而索性闭门谢客,免得遭受牵连。
想了想,他转头看向站在他身边一丈远外的镰虫,示意道:“有劳了。”
镰虫点点头,招招手示意两名黑鸦众在围墙外打起人梯,随即,只见他踩着这两名黑鸦众的膝盖与肩膀,霎时间就跃入了围墙内侧,随即,从里面将府门给打开了。
待等北宫玉跨过门槛走入府内时,方才给他们开过门的那名门人似乎是听到了动静,急匆匆地从门房里奔了出来,见北宫玉一行人目若无人地走入府内,顿时大叫起来:“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擅闯我许府?!……我可警告你们,本县县令大人可是咱们老爷的……”
刚说到这,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镰虫背后的两把铁钩,其中一柄已经架在了对方的脖子处。
看那铁钩的锋利程度,相信只要镰虫顺势一拉,就是一颗大好头颅落地,而北宫玉,也能再次欣赏到一具无头尸体如泉涌般喷血的壮观景象。
“住手!打晕即可。”不希望自己再次做几日的噩梦,北宫玉连忙叫停。
不过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见镰虫用铁钩的刀刃侧面,啪地一下敲击在那名门人的脑袋上,顿时将对方给打晕在地。
暗自松了口气,北宫玉径直朝着记忆中许习的书房而去。
一路上,这座深宅大院内的家卫,皆被黑鸦众们打昏在地,这使得北宫玉一行人畅行无阻地来到了府内的主人书房。
此时在书房内,许家的家主许习正在屋内看书,冷不丁听到书房的门扉被打开,还误以为是府上的下人,可待等他眼角余光瞥见走入屋内的北宫玉时,却是惊地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宫先生,您……”
还没等许习把话说完,北宫玉身后就涌入六七名黑鸦众,看得许习下意识将下半截话咽回了肚子,脸上带着几分惊恐,急声问道:“宫先生,您这是做什么?”
只见北宫玉走上前几步,目视着许习沉声说道:“郝习,我乃太子府副都尉北宫玉,此番前来,乃是为缉捕你这个萧逆旧属,劝你莫要反抗,束手就擒。”
听了北宫玉这话,许习惊地险些连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的耳朵。
他听到了什么?
太子府副都尉?北宫玉?
眼前这个文人打扮的男人,分明就是以往时不时与他联系,要求他设法为伏为军筹集财帛的「伏为军主簿」宫正啊!
咽了咽唾沫,不明究竟的许习苦着脸说道:“宫先生莫要说笑……”
“我并没有说笑。”北宫玉摇了摇头,在朝着大梁的方向拱了拱手后,沉声说道:“萧鸾背弃大魏,图谋不轨,我早已与他划清界限,投奔东宫太子殿下的麾下……”
听了这话,许习更加震惊。
要知道据他所知,曾化名宫正的北宫玉,那可是萧鸾的得力心腹、左膀右臂,他实在无法想象,北宫玉居然会背叛萧鸾,投奔朝廷那一方。
而此时,北宫玉接着说道:“……遵从太子殿下的诏令,若肯臣服朝廷、臣服太子,太子可以对你以往的行为既往不咎,否则,纵使是在下,也保不住你。”
许习看了看已经亮出兵刃的几名黑鸦众,惊地脑门冷汗直冒。
他实在摸不准北宫玉到底是果真归顺了太子赵润,还是有意在试探他对伏为军的忠诚,因此,没敢贸然开口。
好在北宫玉也能猜到许习的顾虑,当即出示了张启功交给他的几份特赦诏令。
待亲眼看到那几份诏令上确实盖着垂拱殿的印玺以及太子赵润的私印后,许习这才确定,眼前这个曾经是萧鸾左膀右臂的北宫玉,确实是投奔了太子赵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