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多地欣赏博浪沙河港的繁华,只是在经过时瞅了两眼。
相比较鲍叔是由衷地感叹博浪沙河港的繁华,田鹄则纯粹就是用批判的眼光看着这座河港,一会儿说港市鱼龙混杂、治安不好,一会儿说港市的建筑毫无美感,总而言之,反正就是不如临淄。
听到这些不负责任的言论,鲍叔甚至有些怀念前右相田広——虽然田広与他们政见不合,胸襟亦狭隘,但此人却不乏才能,至少在赵昭入齐之前,齐国一半以上的国务都由田広在打理,也未见闹出什么差错。
而相比之下,田鹄这个田広的堂弟,则显得有些昏昧。
对此鲍叔只需提一桩事:你在魏国的领土上,当着那么多魏国巡逻禁卫的面,数落魏国繁华的市集,你真以为顶着使臣的头衔,这些魏人就不敢动手揍你?
至少,鲍叔已经多次看到巡逻路过的魏国禁卫军(博浪尉署),在听到田鹄那些话后,一个个皆投来了不善的目光,就连路过的一些他国商贾,也用看待傻子般的目光看着田鹄——在如今的中原,还有比博浪沙港市更繁华的地方么?
为了防止好端端的被魏人拖到无人之处暴打一顿,鲍叔赶紧拉着无口遮拦的田鹄离开了繁华地段,到车行租借了几辆马车,踏上了前往魏国王都大梁的旅途。
大梁,距离博浪沙仅半日的车程,因此在当日临近黄昏时,田鹄与鲍叔便抵达了大梁这座魏人的王都。
必须承认,相比较博浪沙河港的繁华,大梁这座魏国的王都,它本来的光芒难免有所被遮盖,这让田鹄抓到了机会,坐在马车中好似指点江山般数落大梁城内的建筑,将其贬得一无是处。
说实话,鲍叔其实也是一名骄傲的齐人,但此刻听到田鹄的话,却羞得有些无地自容——虽然他也想夸夸自己的国家,但也没有像田鹄这样,直将临淄说得天下绝无仅有。
好吧,倒退十年,临淄的繁华或许还真是无可匹敌,可问题是如今又不是十年前,这不,魏国的博浪沙河港,就已经呈现出并不逊色临淄几分的峥嵘了么?
待等田鹄、鲍叔等人来到城内的驿馆,说明了来意,自有驿馆内的人联络礼部。
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就在田鹄在入住的驿馆厢房内抱怨住所的设施环境时,礼部左侍郎朱瑾亲自带人来到了驿馆,为了防止田鹄在来到大梁的首日就得罪魏人,鲍叔并没有知会他,单独与朱瑾这位魏国的礼部左侍郎见面,一方面递上国书,一方面则询问面见魏王的日期。
期间,礼部左侍郎朱瑾告诉鲍叔:“我国陛下如今已不管理国事,国内大小事物,皆由太子殿下裁断。”
一听这话,鲍叔便知道魏国正处于王权交接的时期,遂询问道:“贵国太子殿下,莫非就是赵润公子?”
朱瑾微笑着点点头,毕竟他也知道,东宫太子赵润在齐国还是颇具名声的。
见朱瑾点头承认,鲍叔亦感慨地说道:“对于赵润公子,敝下亦是仰慕已久,可惜当事无缘拜会,直到此次,终于得偿所愿。”
在寒暄了几句后,礼部左侍郎朱瑾便提出了告辞,他要立刻入宫拜见东宫太子赵润,将齐使送达的国书呈献。
其实这会儿,赵弘润早已经得知了田鹄、鲍叔这两位齐国使臣的到来,确切地说,是在齐国使臣的队伍还未抵达大梁的时候,青鸦众就已经将这件事上报了,包括田鹄在博浪沙港市口无遮拦地数落这数落那。
他对田鹄、鲍叔这两位齐国使臣的到来毫无意外,相反地,心中还有种「总算是来了」的念头。
甚至于,对于这两名齐国使臣的来意,赵弘润亦是心知肚明:对方乃是为了宋郡之事而来,并非单纯是为了巩固齐魏两国的关系。
在随意瞥了两眼那份毫无营养的国书后,赵弘润吩咐礼部左侍郎朱瑾道:“朱侍郎,明日你礼部先去探探那两名齐使的口风,倘若齐国已确定支持宋云复辟的「伪宋」,那么,就让那两个齐使在本王动怒之前趁早滚蛋。”
礼部左侍郎朱瑾知道眼前这位太子殿下没有那个闲情逸致与那两名齐使扯皮谈判,当即拱手领命:“臣遵命。”
次日,由礼部尚书杜宥亲自出面,左侍郎朱瑾与右侍郎何昱二人作陪,在礼部本署接待了田鹄与鲍叔这两位齐使。
而对此,田鹄心中很是不满,因为在他看来,他此番乃是受国命而来,按照规矩,当由魏王赵偲接见,再不济也得是如今魏国的东宫太子赵润,至于设宴接风,那更是不必多说。
可这些魏人倒好!
出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