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鲁王在前来宁阳之前,已经安排到了身后事,将国家托付他了儿子以及鲁国的重臣……这几日陪本王饮酒,多半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使齐国的援军能尽快赶到曲阜。”
听闻此言,吕牧满脸不解:“殿下您既然知道,为何……”
“不然我还能怎样?”赵弘润闻言嗤笑道:“杀了他?”
吕牧当然明白,倘若鲁王公输磐在来时已经安排好了身后事,那么,纵使赵弘润杀了鲁王,也不会使鲁国有所改变,反而会激起鲁人对魏国的愤慨,甚至影响赵弘润的个人德誉。
他想了想说道:“卑职以为,倘若殿下欲使鲁国屈服,出兵曲阜或许是最佳的办法。……您也看到了,鲁王这几日顾左右而言他,显然是不打算背弃齐国、投奔我大魏……”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再一次接过赵雀递给的果肉丢入嘴里,赵弘润淡淡说道:“鲁国距离齐国太近了,我大魏出兵攻打鲁国,齐国来得及救援;但倘若鲁国与齐国交恶,使得齐人怒而击之,我大魏却来不及相救……”说到这里,他笑笑说道:“事实上啊,你们都想地太多了,我这次并不是一定要让鲁国屈服,请鲁王来喝酒,真的只是为了叙叙旧而已。”
“当真?”宗卫长吕牧一脸不相信地眨了眨眼睛。
见此,赵弘润翻了白眼,心中暗暗嘀咕:怎么最近我的信用度变得那么低呢?说出来的话都没人信了。
不过说真格的,他这次还真是这么考虑的。
毕竟这次赵弘润亲自率军出征宋郡的目的,乃是为了引诱韩国率先率先发动那场与魏国的旷世之战,顺便才是教训一下齐国而已。
换句话说,在韩国尚未有任何动静的情况下,赵弘润必须留在宋郡这边,是故,闲着无事的他,索性就将鲁王公输磐请来,一方面叙叙旧,另一方面嘛,也是想尝试看看,能否说动鲁国投入他魏国的怀抱——虽然说可能性很低,但万一成了呢?对吧。
至于像吕牧所说的,用进兵鲁国王都曲阜来胁迫鲁国投向魏国,这在赵弘润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在与韩国战争前,何必又竖立鲁国这个敌人?
在赵弘润眼中,阻碍他魏国成为中原霸主的,如今就只有韩国而已,至于齐国,纯粹就只是名义上的中原霸主噱头而已——无论是韩国战胜魏国、还是魏国战胜韩国,战胜的一方,实际上就是中原霸主,只不过齐人自以为是,仍然以为本国亦是参与者,但事实上呢,魏韩两国目前都没有将失去了齐王吕僖的齐国放在眼里,两国眼中,就只有彼此。
别看韩国如今跟齐国好似秋毫无犯,那是因为齐国根本不算是敌人,但只要韩国战胜魏国,它立马就会让齐人知道,谁才是这个时代的老大。
而魏国这边嘛,其实道理也一样,只不过魏国自赵弘润掌兵起就逐渐形成了「不割地」、「不赔款」的原则性国策,因此丝毫不会容忍治下的宋郡脱离掌握,仅此而已。
因此对赵弘润来说,鲁国是否愿意投靠他魏国,其实影响都不大——愿意更高,不愿意也罢。
毕竟在战胜韩国之前,考虑齐鲁的问题纯粹多余,反过来说,待等他日魏国击败韩国,有实无名地成为了中原霸主,到那时候,才值得去考虑齐鲁两国的问题。
正说着,忽然有青鸦众前来禀报:“太子殿下,齐鲁联军正在前来宁阳的途中,距宁阳仅大概二十里地。”
听闻此言,赵弘润轻笑着说道:“来得好快啊,田耽。……恐怕这次田耽被我气地不轻。”
“然而,若他得知殿下的真正想法,保准会更气。”
宗卫长吕牧在旁恶意满满地说道。
赵弘润笑而不语。
四月末,齐鲁联军从任城抵达了宁阳,在宁阳南边大概二十里处扎下营垒。
此后,齐国名将田耽便随同鲁国将领季武,还有齐国的上卿高傒等人,一同来到宁阳郊外的土坡上,远远眺望宁阳城一带。
正如赵弘润所猜测的那样,这次田耽何止是被前者气地不轻,他简直就快气炸了。
想想也是,要知道田耽这次可是鼓足了劲要跟赵弘润在军略上分个高下,是故为了抢得先机,率先攻取了任城,在任城一带布下重重防御,等待着赵弘润率军来攻。
然而赵弘润这厮却很不地道,居然使了个盘外招,悄无声息地拿下了鲁国的宁阳,害得田耽只能灰溜溜地丢下任城,赶来宁阳相助,希望可以夹击魏军,替鲁国夺回宁阳。
可以说,田耽这次还未与赵弘润真正交手,就已经在战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