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阳君熊盛闻言笑道:“看来他是笃定,我大楚绝不会拒绝“魏楚同盟”。”
“是啊……”
阳城君熊拓惆怅地叹了口气。
虽然他心中很是不舒服,但不可否认,正如溧阳君熊盛所言,他是不可能拒绝“魏楚同盟”的,因为魏楚两国一旦确定同盟,楚国就能毫无顾忌地攻打齐国、越国、鲁国,魏国再不会成为他们的掣肘。
或许有人会问,魏国同样与楚国接壤,为何楚国却不将魏国视为战略目标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魏国如今太强盛,纵使是楚国,也没有这个底气打赢魏国,纵使联合韩国打压魏国,事实上楚国也没有多大的信心——别忘了,上回“五方伐魏”,楚国不就是跟韩国一起攻打魏国么?结果如何?百万大军全军覆没,“三天柱”死了俩,楚国因此元气大伤。
相比之下,齐国比魏国更殷富,但齐国的军队却弱地根本不足以与魏国相提并论,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捏。
齐国的财富、鲁国的技术,只要楚国肯站边魏国,就有机会得到这两项楚国目前最重要的东西。
只是,阳城君熊拓心底还是很气:那赵润仿佛是看穿了他们似的,根本不怕他们拒绝,居然连些许好处都懒得给予。
好歹你送几块颇具价值的秦国墨玉来吧?
什么都没有!
事后,阳城君熊拓亲自前往王宫求见了他的父亲,楚王熊胥。
此时,楚王熊胥正在殿内擦拭他的佩剑,见儿子阳城君熊拓走进殿内,遂举起了手中的剑,对熊拓说道:“这柄剑,岁数比你小不了多少,是寡人当初委托名匠锻造的神兵,你知道它叫什么么?”
阳城君熊拓跟父亲楚王熊胥,远远没有赵润与其父魏王赵偲那么亲近,因此听闻此言,熊拓也不说话,任由楚王熊胥独自一人说话。
“它叫“破齐”!”
楚王熊胥抚摸着剑身,感慨般说道:“寡人曾亲自出征十一回,五场大战、六场小战,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手持此剑,斩杀吕僖。”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叹息说道:“如今,宝剑依旧锋利,要斩杀的那人,却已故去。”
“……”阳城君熊拓冷淡地看着楚王熊胥。
由于是庶出,熊拓很小就被送到叔父汝南君熊灏那边,由那位叔父抚养教导,因此,他跟亲生父亲楚王熊胥的感情非常淡薄。
因此此刻听到父亲的话,阳城君熊拓在心底暗暗冷笑:什么出征十一回,五场大战、六场小战,不就是吃了十一场败仗么?在齐王吕僖面前,你有哪怕赢过一回么?
想到这里,阳城君熊拓淡淡说道:“今日,魏国派来使臣,欲与我大楚结盟,我决定允之。……父王有什么要嘱咐的么?”
只见楚王熊胥看了一眼阳城君熊拓,徐徐说道:“你选择亲近魏国,这也是不错的选择。……不过,你有把握战胜齐国么?”说罢,他不等阳城君熊拓回答,便递出了手中的佩剑,正色说道:“带上它。”
“一柄败将之兵?”熊拓嗤笑一声,瞥了一眼父亲手中的所谓神兵,见那神兵不过是一柄青铜剑,心下更是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如今中原早已是铁剑的时代了,你却还在搬弄这种陈年的古董。
见此,楚王熊胥也不动怒,站起身来召来一名宫内的卫士,令其手持这柄神兵平举。
随即,他锵地一声抽出那名卫士腰间的佩剑,却是一柄明晃晃的铁剑。
只见在阳城君熊拓意外的目光下,楚王熊胥双手手持那柄铁剑,朝着卫士手中的神兵砍去,只听咯嘣一声,铁剑崩断,而那柄青铜剑,竟完好无损。
“……”阳城君熊拓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
而此时,就见阳城君熊拓取回那柄青铜剑,意有所指地淡淡说道:“竖子,莫小瞧了老物!……老物当年征战沙场时,你还不知在哪呢!”
阳城君熊拓闻言冷笑道:“可惜老物征战一生,也从未赢过宿敌一回。……这柄剑,它饮过血么?”
面对着阳城君熊拓的嘲讽,楚王熊胥惆怅地说道:“正如你所言,这柄神兵,自铸成以来,就从未饮血……”说到这里,他再次将手中的神兵递给阳城君熊拓,意味深长地问道:“你,是否能令它畅饮敌人鲜血呢?”
“哼!”阳城君熊拓轻哼一声,伸手接过父亲手中的青铜剑,好奇地比划了两下,似乎在纳闷,这柄青铜剑为何比铁剑还要锋利。
从旁,楚王熊胥目不转睛地看着儿子,随手递上剑鞘,用严肃的语气沉声说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