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块。
很幸运地,或者应该说是理所当然,当央武等魏卒驾驭着雪橇兵车徐徐往西南前进时,途中并无撞见韩军的哨骑,想来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那些上谷哨骑们也懒得出来。
待等天边刚刚露出一丝亮光时,央武在这附近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小雪坡,将雪橇马车停在旁边。
把缰绳一丢,央武从驾车的位置上跳了下来,朝身后瞧了一眼,只看到后方零星跟着两辆雪橇马车,其余的,大概是在晚上走散了。
跟身后远处那两辆雪橇马车的兄弟打个声招呼,示意他们将雪橇马车停在附近,随即,央武走到车内,叫醒了睡得昏昏沉沉的士卒们,叫他们带着木铲到屋外铲雪,将雪橇马车用雪藏起来。
至于拉乘马车的战马,则搭上桥板,牵入车内,给战马喂食。
此时的天空,还在下着雪,没多少工夫,就将雪橇兵车经过时留下的痕迹给遮盖了,甚至于,将雪橇兵车本身也遮盖住了。
“这是哪?”
就在央武眺望四周的时候,从另外一辆雪橇兵车上,千人将乐豹走了下来,开口询问。
“你问我,我问谁?”
央武翻了翻白眼,随即眺望四周白茫茫的雪原,猜测道:“我昨晚是往西南方向驾驶的,如果没有迷途的话,应该是过了渔阳军的营垒了,来到了韩军的后方。”
说到这里,他挠挠头说道:“算了算了,我去找找看吧。”说着,他便吩咐麾下士卒将一匹已喂过食的战马牵了出来。
看着央武翻身上马,乐豹倒是不担心这位相识多年的伙伴的安全,毕竟在后者看来,纵使央武碰到一队上谷哨骑,也不见得就有什么危险,他最担心的,还是央武是否会在这片雪原上迷路这件事。
“放心放心。”朝着乐豹以及其余魏卒挥了挥手,央武骑上马离开了。
然而正如乐豹所担心的那样,央武在四周溜达了约一个时辰后,竟然还真的迷途了。
这也难怪,毕竟这四周到处白茫茫一片,就算是他们魏军的雪橇兵车,此刻怕是也早已用冰雪覆盖了起来,怎么瞧地见。
『这下坏了……』
抓了抓头发,央武不禁有些苦恼。
要知道他昨晚一宿没睡,原本打算着在附近溜达一圈,寻找一下韩军的动静,然后就回兵车内睡觉,哪料到会在这片雪原上迷路。
不得不说,纵使是胆魄过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央武,此刻孤身一人仅带着一匹战马游荡在白茫茫的雪原上,听着耳边那呼呼的寒风,亦感觉有点头皮发麻。
因为在这种天寒地冻的天气,他与他胯下的战马,绝对坚持不了许久,白昼里或许还好,天空中好歹还有一轮太阳,可一旦到了晚上,气温骤降,绝对是会将他冻成冰棍的。
此后,央武又足足找了两个时辰,虽然说期间并无碰到韩军的哨骑,但这寒冷的天气,也将冻得直发抖。
『这可真是要命了……再这样下去,我非冻死在这不可。要不,索性回巨鹿?』
央武想起了他们出行前,三千人将冉滕对他们的嘱咐:万一找不到友军,就放弃任务、立刻返回巨鹿。
正想着这事,央武眼角余光忽然瞥了什么,猛地勒住了缰绳。
原来他看到在不远处的一堆积雪中,插着一根枯枝——根据目测,那绝对不是什么小树,只是一根枯枝。
这是他们商水军为了这次行动而用来联络友军的暗号,告知经过的魏卒,这附近有他们商水军的雪橇兵车,而且距离并不会很远,最多方圆一、两百丈内。
『这附近有我商水军的弟兄?』
央武四下打量了几眼后,隐约看到树林后有一座颇为违和的雪坡,心下暗笑一声,遂策马穿过树林,朝着那座雪坡而去。
而就在他骑马经过那片树林时,这片看似无人的树林,忽然从几棵树背后闪出几个人影,用弩具对准了他,更有深沉的声音冲着他说道:“别动!”
央武下意识地俯下身,同时右手握住了腰间的佩剑,可此时,那几个人影却哈哈笑了起来。
央武仔细一瞧,心中暗骂:这几人,他娘的不就是他兄弟李惠麾下的那几个百人将嘛,往日里关系不错,还时常一起喝酒来着。
“喂,兄弟,会吓死人的。”
没好气地说了句,央武翻身下马,朝着那几名魏卒走了过去。
那几名魏卒中,有一人对央武解释道:“我等奉李(惠)千人将之命,在附近勘察动静,正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