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就这样,截止于四月末,齐将田武隔山差五就带着麾下十几万技击之士出征,一般情况下只在本阵观察战况,只有在技击之士们出现劣势的时候,待会亲自出马,带着东海军或者东莱军的精锐士卒,突击楚军的阵容,借此挽回劣势。
几次下来,楚寿陵君景云身边大将羊佑渐渐瞧出了端倪,对前者说道:“大公子,这田武分明是在借我军的杂兵练兵……”
事实上,寿陵君景云亦隐隐有这种猜测,闻言皱眉说道:“即使明知他的意图,可又如何制止?”
“这……”羊佑无言以对。
也是,就算明知道田武的目的,就是借楚军的粮募兵磨砺那些技击之士,楚军这边又有什么办法?
难不成避战不出?
这岂不是更加助涨了齐军的气势?
还是说,派出麾下的正军?
可问题是,用正规军的士卒,去交换齐军那边的杂兵(技击之士),寿陵君景云实在感觉亏得慌。
不过话说回来,寿陵君景云这位楚国的贵公子,虽然并不擅长兵事,但做事倒也果断干脆,颇有几分他父亲寿陵君景舍的风采,他在沉思了片刻后,沉声说道:“与其叫田武借我军的杂兵达到练兵目的,不如当机立断……待等下回他引兵来攻之时,羊佑,你领正军从侧翼突入,一举击溃齐军的那些杂兵!”
听闻此言,羊佑颇为欣喜地称赞道:“大公子,此计甚妙!”
事实上,作为前寿陵君景舍的左膀右臂,羊佑倒不是想不到这个策略,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家这位对兵事不甚了解的大公子,居然如此果断。
有那么一瞬间,羊佑仿佛能从这位大公子的身影中,隐隐看到他此前效忠的家主——寿陵君景舍。
不可否认,寿陵君景云的判断十分果断而且明智,但他唯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齐军那些技击之士的成长速度。
这段日子,在田武刻意的引导下,齐军中的那些技击之士,简直就是脱胎换骨,曾经那些自认为能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幼稚家伙,不是已经成为了战场上的尸体,就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老老实实地学习像一名合格的士卒一样,以跟同泽密切配合的方式在战场上存活,就就使得,这些技击之士的伤亡率大大减低。
从一开始的阵亡过万,逐渐降低,隐隐有了几分仿佛正规军的气势。
而这就使得,楚寿陵君景云在后一场战事后,在派出麾下正军的情况下,也未能一举将齐军那些技击之士击溃,后者仍旧只是稍稍落于下风而已。
此时,寿陵君景云与大将羊佑才意识到,单凭他一军之力,怕是很难击败齐将田武,只好向其他几路楚军求援。
五月初时,邸阳君熊沥在完全控制了东海郡后,终于带领援兵赶来相助。
但可惜的是,在此期间,齐国临淄源源不断地招募技击之士,将其陆陆续续派到开阳县,以至于齐将田武跟寿陵君景云打了七八场仗,麾下兵力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而更关键的是,在这几场练兵中,齐军的技击之士好比是大浪淘金,以优存劣汰般方式,逐渐磨砺出了一支颇具战斗力的军队。
强者生、弱者死,几场仗下来,似伤疤老昌这等老卒,似卫国游侠刘石这等草莽游侠越来越多,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些草莽游侠、亡命之徒,还逐渐懂得了如何像一名优秀的士卒那样,在战场增加自己的生存机会。
在此期间,鸦五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己方这支乌合之众在这些日子的变化,他不得不叹服:金钱的力量实在是可怕。
五月下旬,可能因为寿陵君景云与邸阳君熊沥攻打开阳不利,楚公子阳城君熊拓,亲领大军抵达了琅琊军的交界。
而在此期间,据鸦五麾下的那些青鸦众的打探,齐国仅存的几支正规军,即墨军、北海军、琅琊军,甚至于飞熊军,亦隐隐有所行动,似乎是准备着随时奔赴前线战场参战。
本来,鸦五并不认为齐国能抵抗住楚国的攻势,可这段日子,他在亲眼见识到「金钱的力量」后,他却渐渐改变了想法。
当然,具体结局如何,还得看齐楚两国接下来的决战。
而与此同时,在韩国的巨鹿郡,魏国太子赵弘润正负背双手站在窗口,脑海中回忆着鸦五这些日子送来的那一封封密信。
『……真没想到啊,齐国的金钱攻势,居然……呵!唔,不过即便齐国能堪堪抵御住楚军,但楚军的优势仍然很大,如果是我的话,这会儿会暂时放缓对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