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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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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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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也明白,这场仗他们多半是无法全身而退了,于是也就暗中徐徐放水,以至于邯郸郡境内魏韩两军的征战,双方变得越来越默契:上午韩军从某城池撤离,下午魏军便进驻该城,为了掩人耳目在城外打一场,双方也是草草收场。

打到这种地步,其实已经可以说,魏韩之战已然结束,剩下的,只不过是收尾善后而已。

对于这些事,有不少韩人看在眼里,就比如韩国的丞相申不骇。

当这位老丞相得知韩王然曾与魏公子润会面过,再结合随后暴鸢的种种消极作战行为,老丞相当即就猜到了几分真相。

因此,他在韩王然于四月初返回邯郸后,曾单独面见韩王然,求证心中的猜测。

韩王然并没有隐瞒,将他与魏公子润的私下协议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申不骇,听得申不骇久久默然不语。

平心而论,申不骇并不是反对韩王然的决定,甚至于,他还有些佩服这位年轻的君王那毅然壮士断腕的果断,毕竟,割让王都在内的邯郸郡南部所有城池,这种大手笔,可并非随随便便就敢说出口的。

老丞相只是觉得有些悲哀:他韩国曾经是多么的强大,如今却沦落到要以割让王都的方式来向魏国乞和,该死的,要知道魏国那可是他们曾经的手下败将,在长达五十年的岁月里都不敢主动挑衅。

“大王有何打算?”申不骇询问道,略显浑浊的双目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的君王。

事实证明,韩王然并没有让他失望,在听到他的询问后,这位年轻君王掷地有声地说道:“孤打算迁都蓟县,暂避魏国锋芒,而后励精图治,以待日后。”

看着双目神采奕奕的韩王然,申不骇微微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尽管这场仗他们韩国打了败仗,但鉴于韩王然及时说服魏公子润,暗中终止了这场战争,使得韩国保全了不少有生军力,因此,损失倒也不是很大,至少比国家被魏国覆灭要好得多。

他唯一担心的,是这位年轻的君王在遭受这个挫折后,是否会变得心灰意冷,亦或者,这位年轻的君王是否有带领韩国东山再起的野望。

而试探的结果,让申不骇颇感欣慰:眼前这位年轻的君王,丝毫未曾气馁,甚至于,早已想好了后续。

接下来的谈论,其实也没什么可谈论的了,毕竟「割让邯郸」说来简单,但个中意义,相信每一名韩人皆是百般滋味在心头。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老丞相申不骇那样理智,就比如荡阴侯韩阳,他在隐隐察觉到韩王然与赵弘润私底下的协议后,就坚决反对向魏国乞和,甚至于,他还搬出了厘侯韩武在被魏将伍忌掳走时所下达的严令:在这场事关韩国兴亡的战争中,谁敢轻言降和,就是整个国家的罪人。

为此,荡阴侯韩阳频繁奔走,游说秦开、乐弈、司马尚等将军,希望这些将军能配合他对邯郸甚至是韩王然施加压力,遵从厘侯韩武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与魏国继续开战,至少得逼得魏国主动提议以平局收场——绝不是以「割让王都邯郸」作为代价。

起初韩王然对荡阴侯韩阳还有所容忍,毕竟荡阴侯韩阳的这些行为,足以证明这位君侯对国家确实是赤胆忠心,只不过双方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以至于出现了分歧罢了。

因此,韩王然暗地里叫心腹「颜聚」去拜访荡阴侯韩阳,试图让后者接受这个局面。

没想到,荡阴侯韩阳非但将颜聚赶出了他在邯郸的府邸,甚至于试图将这件事公布于众,指证韩王然「构陷康公韩虎」、「对义兄厘侯韩武见死不救」、「企图割让王都向魏国乞和」等种种罪名,逼得韩王然只能叫颜聚派人将其收监,关入监牢。

在得知这件事后,上谷守马奢的心情变得更加忧郁,遂临时从军中回到邯郸,于监牢中探望荡阴侯韩阳。

探望那位,在监牢中口口声声大骂韩王然为昏君的荡阴侯韩阳。

事实上,无论是上谷守马奢也好,荡阴侯韩阳也罢,皆是对国家赤胆忠心的忠臣,但奈何立场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使得这两位反目成仇——确切地说,是韩阳视马奢为仇寇。

这也难怪,毕竟在当时厘侯韩武被魏将伍忌生擒之后,正是上谷守马奢暗地里派儿子马括日夜赶往邯郸,协助韩王然设计了康公韩虎与武安守朱满,从而夺回了大权。

因此,荡阴侯韩阳的叔父、康公韩虎的死,马奢至少得负起一半责任。

但这些都不重要,最让荡阴侯韩阳无法忍受的是,韩王然在夺回王权后,非但不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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