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又补充道:“楚国得到了鲁国的工艺与齐国的财富,日后或将成为下一个魏国,既然如此,魏国肯定会率先想办法打压楚国,而非是对我大韩用兵。”
韩王然闻言摇了摇头,说道:“申相难道不知,魏国的北一军、上党郡、河内军这三支,已经陈兵于国界,正在为攻略我大韩而操练么?”
“此事老臣当然知晓。”申不骇点点头,随即皱着眉头说道:“但依老臣看来,魏国此举恐怕只是威慑而已……威慑我大韩莫要轻举妄动,以便他接下来打压楚国。……大王,依老臣之见,魏国很有可能会楚国动武,既然如此,大王何不隔岸观火,但等魏军大举攻入楚国境内,无法顾及北方之事时,我大韩再酌情考虑是否趁机攻打魏国,老臣以为,这样比较稳妥。”
听闻此言,韩王然长长吐了口气,随即坚定地说道:“不,魏国头一个要打的,必定是我大韩,而并非是楚国。”
“……”申不骇闻言一愣,有些不能理解。
在他看来,既然楚国得到了鲁国的工艺与齐国的财富,对魏国造成了潜在威胁,那么,魏国若要动手的话,肯定是先对楚国动手啊,为什么会选择对他韩国动手?——魏国出兵攻打他韩国,却让原本就已经具有潜在威胁的楚国,得到了发展国力的机会,这根本就说不通啊。
“申相。”
见申不骇满脸狐疑之色,韩王然正色说道:“请务必要相信寡人的直觉。……此番我等的对手乃是魏王赵润,此人素来就不可用常理度之。申相你说他陈兵于国境,是为了威慑我国,以便于他调转枪头去打压楚国,但寡人却不这样认为。……在「韩楚齐」三方隐隐有迹象拧成一股的情况下,赵润首个用武对象,绝对是我大韩!”
看着韩王然笃信的模样,申不骇感觉自己正逐渐被这位年轻的君主所说服,遂捋着胡须,缓小幅度地缓慢点了点头。
由此可见,他尽管被韩王然所说服了,但是心中还是有诸般的担忧。
见此,韩王然笑着宽慰道:“申相不必过于担忧,虽然寡人有意为楚国分担压力,但这并不表示我大韩就立刻会与魏国交兵,我等只需亮一亮我国的獠牙,让魏国能有所顾忌就足以。”
“大王的意思是?”申不骇惊讶问道。
只见韩王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正色说道:“将北燕军、上谷军与代郡重骑,一并调到武安、巨鹿一带,与该地魏军分庭抗衡!……魏军不是日日操练么?那我国的军队,亦在武安、巨鹿日日操练,务必要让魏国了解,我大韩虽不得已向其低头,但绝不允许他肆意践踏我大韩的尊严,他要战,我就战,只要魏国不担心他在与我大韩交兵的时候,南边被楚国的军队趁机偷袭,就尽管来吧!”
『这……这是在玩火啊!』
申不骇惊地连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脸上的褶皱老皮一颤一颤,仿佛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居然反过来威胁魏国的君主赵润?
整个中原谁不知道魏王赵润的暴脾气是最受不得威胁的?照韩王然这种硬碰硬的方式,就算魏国原本只是想威慑韩国,恐怕也会因此爆发真正的战争。
但是仔细想想,韩王然的举措倒也不失可行。
要知道,进攻方与防守方的作战难度是不同的,倘若仅仅只是抱着在本土防守的策略,以北燕军跟代郡重骑的军力,倒也未必就一定会吃亏,只要他韩国提前做好本土防御的准备,魏军未必能顺利地攻打进来。
想到这里,申不骇终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需派人知会楚国。”
听闻此言,韩王然轻笑道:“熊拓并非庸主,虽然他的妹妹芈姜嫁到了魏国,嫁给了赵润,但我观熊拓此人,始终有称霸中原的野心……只要他有这份野心,那么,他就绝对不会放过能将魏国拉下来的机会,一旦得知魏国攻打我国,他绝对会出兵响应我国。”
“还是稳妥些为好……”
申不骇尽管认可韩王然的说法,但还是坚持认为需要与楚王熊拓知会一声:哪怕楚王熊拓的确不会放过削弱魏国的机会,可万一他没能及时注意魏韩两国的僵持呢?
于是乎当日,韩王然便派出了使臣「张仓」,令其穿越大半个中原,前往楚国的王都寿郢,拜见楚王熊拓。
当时已经是初冬,而待等韩使张仓抵达楚国的王都寿郢时,那已经是大雪纷飞的冬季。
对于韩使张仓的到来,楚王熊拓感到十分意外,立刻就接见了前者,询问其此番千里的目的。
在拜见过楚王熊拓后,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