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来到这里?』
鞠升呆若木鸡,脑门上全是冷汗。
而此时在他附近的守城士卒们,那更是惊恐、慌张。
“魏、魏国打过来了!”
“魏军攻打临淄了!”
见麾下士卒惊慌失措,鞠升反而逐渐冷静下来,大声喝道:“冷静!都冷静!休要慌张!”
被他一通大喝,城上的士卒倒还真是逐渐冷静下来,只是面色苍白、六神无主,不知该做什么。
其实这会儿鞠升自己心中也是颇为慌乱,但肩负的职责促使他冷静下来,冷静地做出应对:“你、你、还有你,立刻将此事通报城内。……其余人,做好守城准备!”
“是……”
士卒们连连点头,听命行事。
此时,鞠升这才再次将目光投向城外河道上的魏国战船,过于紧张的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实在想不通,魏国的战船为何会出现在他临淄城外。
临淄令「苏翀(chong)」,是最先得知这个坏消息的。
当时苏翀还在自家府邸内搂着美娇娘酣睡,就听到有府内的下人噔噔噔跑来,惊慌失措地拍打房门:“老爷,老爷,大事不好,魏国打过来了!”
“什、什么?”
年过四旬的苏翀最初还有点困意,听到这个消息,吓得面如土色。
榻上的美娇娘,亦吓得花容失色,连声问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没有理会吓得面色发白的娇妾,苏翀立刻穿上衣服,走出房门,瞪着眼睛质问那名家仆道:“你方才说魏军攻打临淄?”
“是老爷您官署里的人送来的消息,说是方才有东门令鞠升手下的兵士向县府通报,言城外有魏国军队正在攻打城池……”
“东门令鞠升?”
苏翀皱了皱眉。
他当然认得鞠升,是他关系颇好的酒友鞠松的长子——事实上鞠升的这个东门令职务,他苏翀也帮了不小的忙。
『鞠家的小子绝不敢开这种玩笑……』
想到这里,苏翀心中便咯噔一下,将家仆推到一旁,走出府邸,直奔右相田讳的府邸。
此时在田讳的右相府,右相田讳已经起床,正在庭院内练习剑术。
倘若说剑这种东西,对于大多数的齐人而言只是一种配饰,那么,这其中绝对不包括田讳——这是一位文武双全,既能执笔治内、又能持剑平外的贤才。
就当田讳在自家府邸的庭院内将他那柄阔剑挥舞地飒飒生风时,就见有一名府兵急匆匆地奔来,口中禀道:“家主,临淄令……”
田讳收起剑,挥了挥手手,因为他已经看到临淄令苏翀急匆匆地奔入了庭院。
虽然苏翀与田讳关系不错,但似这般未经通报就擅自闯入田讳的府邸,田讳立刻就意识到: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将手中的阔剑递给那名府兵,田讳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随即走上前几步,歉意地说道:“苏大人莫怪田某衣衫不整……”
苏翀摆了摆手,连忙说道:“是在下莽撞才对。……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右相,东门令方才来报,言城外淄水,不知为何竟停泊着魏国的战船,正在进攻我临淄城。”
“什么?!”
田讳闻言面色大变,皱眉说道:“苏大人且稍等。”
说罢,他回到卧室,片刻后返回庭院,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口中说道:“边走边说。”
离了府邸,田讳骑上府内下人准备好的马,与苏翀一同朝着东城门而去。
期间,田讳向苏翀询问了事情经过,可惜苏翀也只知道这些,这让田讳愈发着急,快马加鞭般赶去东城门。
好在此时尚只是卯时二刻,城内街上的行人还不是很多,否则似田讳、苏翀这般在街道上策马奔驰,那准得闹出祸事。
大概一刻辰左右,田讳与苏翀终于抵达了东门。
翻身下马,将手中的缰绳随手丢给附近的兵卒,田讳、苏翀二人便噔噔噔步上了城楼。
此时在城楼上,东门令鞠升与麾下士卒已做好了守城的准备,正站在墙垛旁,死死盯着城外河道上的魏国战船。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下意识地回头,就瞧见田讳、苏翀二人面有急色地走来。
他连忙拱手抱拳施礼:“东门令鞠升,拜见右相大人、拜见令尹大人!”
“不必多礼。”
田讳一挥手,紧步走到墙垛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