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雒骑兵,全军总攻!”
“冲啊!”
“杀啊!”
在魏王赵润的命令下,十几万、二十几万魏军民兵,手持各种各样的武器,朝着对面的诸国联军发动了总攻。
『疯了!那赵润简直疯了!』
在诸国联军的本阵,当楚水军亲眼看到对面的魏军竟然倾巢而动时,他又惊又怒。
倘若此刻赵润就在他面前,相信他定会揪着对方的衣襟大声质问:有你这么打仗的么?第一轮进攻就是全军总攻?你他娘的到底会不会打仗?!你那赫赫的战功,难道都是靠这种盲目的全军压上得来的?
平日里修养工夫极佳的楚水君,此刻满头大汗,焦躁不已。
其实他也清楚,要破解魏军的全军总攻,只需他也下令全军总攻即可,难道将近百万的联军,还无法战胜只有三十几万的魏军么?
只是在他心底,他却对此存有顾虑:万一呢?万一败了呢?
从古至今的战事,其实并不乏以少胜多例子,更何况,对面的魏王赵润,本身就是以为擅长以弱胜强、以寡敌众扬名于世的统帅。
而更要紧的是,楚水君摸不透对面的赵润究竟有什么样的仗持,才敢在刚刚抵达大梁的当日,在其麾下魏卒并非出于最佳体力的情况下,对近百万歇整了足足一日的诸国联军发动总攻。
『究竟是……当真欲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还是说,只是虚张声势,试图迫使我军撤退?』
死死捏着手中的马鞭,楚水君心中惊疑不定。
而事实上,此刻在魏军的本阵附近,内朝大臣介子鸱、禁卫军将领岑倡等人,其实亦对他魏国君主赵润一下子就压上所有的兵力而惶恐地面色发白。
“陛下,您莫非有必胜的把握?”
策马靠近王辇,介子鸱小心翼翼地说道。
赵润闻言看了一眼介子鸱,沉声说道:“士气可用,我军必胜!”
『士气可用?……也就是说,并无必胜把握?』
听懂了赵润的言外深意,介子鸱心中暗暗叫苦。
仿佛是猜到了介子鸱的心中所想,赵润目视着前方的战场,淡淡说道:“放心吧,这场仗我军的胜算至少有六成。……诸国联军的打算我很清楚,单看他们将一群粮募兵摆在阵列最前方,就能猜到他们今日只是想试探试探我军而已,并非打算与我军就此决战……而这对于我军来说,就是一个最佳的战胜他们的机会。这也是一种出其不意。”
赵润的话,并未叫介子鸱打消心中的疑虑,他低声说道:“倘若联军亦下令全军出动……”
听闻此言,赵润淡淡说道:“那朕就会下令川雒骑兵倾巢而动,似这等混乱的战场,最适合骑兵出众,不过……”
顿了顿,他长长吐了口气,略带几分忧虑地说道:“只是这样一来,那双方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了。”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遥远处。
『楚水君,你当真有这个胆量,倾尽所有兵力,跟朕豪赌这场战争的胜利么?』
是的,虽说赵润其实也并非是无谋短智地压上所有兵力,但这场战事的走向,还得看对面的楚水君如何接招。
倘若楚水君也是像赵润这般脾气暴躁的统帅,那样的话,今日的战事纵使以两败俱伤的平局收场,魏军这边也会很伤。
这是一场豪赌。
他已下注,就看楚水君敢不敢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