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在旁说道:“陛下,今日陛下战胜联军,不可不贺,臣已命人在城内备好酒水……”
赵润点点头,问道:“城内可尚有酒水菜肴,能使朕与大梁军民同贺?”
话音刚落,就见李昌等几名城内世家的家主争抢着接过了此事。
见此,赵润挥手说道:“诸位,我等入城庆贺!”
一时间,欢呼之声此起彼伏。
在此期间,赵润唤来雒阳禁卫统领卫骄,令后者负责在城外安札营寨之事,并下令犒赏三军,以庆贺今日的胜利。
他安排好诸将各司其职之后,赵润亦不回王辇,带着褚书礼、靳炬、周骥等一群人,一同入城。
此时在城内,亦有无数百姓街道欢呼,人声鼎沸。
面对着这些大梁城内百姓的欢迎,赵润不时挥手回应。
忽然,赵润心中微微一愣,因为他发现在城内夹道欢迎的百姓当中,数老弱妇孺居多,竟看不见多少青壮男儿,他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其实在进城之前,他就有所猜测,觉得大梁城在百万诸国联军的猛攻下,仍能守住城池,想必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而如今,他亲眼所见的这一幕,证实了他的猜测。
但因为此刻时机并不适合,因此他忍住没问。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身背后噗通一声,好似有人跌倒在地。
赵润下意识回过头,这才发现,竟是大梁禁卫军的总统领靳炬——后者不知怎么,一下子跌倒在地,不再动弹。
“靳炬?”
“靳将军?”
靳炬身旁的诸人,连忙将靳炬扳正过来,让他能平躺在地面上。
“靳炬?”
赵润几步走了过去,蹲在靳炬身旁,他此时方才注意到,靳炬面色发白,且额头冷汗直冒,乍一看虚弱之极。
“靳炬?靳炬?”
心惊的赵润用手轻轻拍着靳炬的脸庞,试图让后者清醒过来。
片刻后,靳炬幽幽转醒,见他魏国的君主陛下竟扶着自己,大为惶恐。
“陛下,我……我怎么……”
他挣扎着想站起身来,奈何全身无力,难以动弹。
甚至于,还有另外一种感觉,就仿佛身体内的力量,正在迅速流失。
在旁,上梁侯世子赵赎见此心中一震,眼眶微微泛红,走到赵润身边低声说道:“陛下,请莫要怪靳将军失礼,靳将军前日就身受重伤,就连城内医师都诊断出靳将军命已不久……靳将军能支撑到陛下来到,已属……不易。”
“……”赵润吃惊地看向靳炬,果然见靳炬气若游丝。
很显然,靳炬这两日全靠一口气硬撑着,可如今见到赵润率领三十万大军来援,且在城外一败诸国联军,他心神一松,那口气一泄,顿时再也坚持不住。
“靳炬……”
赵润握着靳炬的手,脸上流露出几分不忍。
要知道,想当初赵润还在宫内当皇子时,靳炬便是守卫王宫的禁卫尉官,双方多有打过交道,算算日子,距今已有二十余年。
“陛下……”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命将不久,靳炬苦涩一笑,满脸羞愧地说道:“末将原以为还能支撑一阵子,至少不会在陛下与诸国人面前出丑……”说罢,他抬头看着赵润,歉意地说道:“陛下,今日的庆功筵,末将或许得缺席了……”
听闻此言,赵润忍着心中的悲伤,笑骂道:“混账!朕的筵席你也敢缺席?”
说罢,他见靳炬的气色越来越差,脸上勉强露出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在略一沉默后,低声说道:“朕……准你缺席。”
“多谢陛下……”
靳炬闻言笑了两声,旋即深深地看着赵润,艰难地抬起双手抱了抱拳,虽气若游丝但仍用坚定的语气说道:“陛下,末将在此预祝您……此战旗开得胜,击溃联军,扬我大魏……之威……”
“唔!”
赵润双手抓住靳炬的双手,重重点了点头,旋即又问道:“有什么……留给妻儿老小的话么?”
靳炬摇了摇头,轻笑着说道:“身后事,末将昨日就已经……已经嘱咐过家人了,再无……再无牵挂,倒是……倒是身上这件甲胄……”他转头看向大梁府府正褚书礼,托付道:“褚大人,待靳某走后,请你将靳某身……身上的甲胄,赠予那……那个小子,这是我承诺……承诺过的。”
“唔。”褚书礼默然地点点头。
见此,平躺在地上的靳炬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