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他立刻亲笔写下一封将领,旋即召来蓟城的将领「颜聚」、「赵葱」二人,令他二人携带这份将令即刻前往上谷郡。
三日后,颜聚、赵葱二人抵达上谷郡的「范阳」,在召集了诸路韩军的将领后,当众宣布了前者的调令:“厘侯有令,使骑劫取代乐弈,执掌上谷郡防务”
当听闻此事后,帐内诸将皆大惊失色,就连乐弈亦皱起了眉头。
“开什么玩笑?!”
脾气最冲的暴鸢率先怒道:“厘侯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何无缘无故在此时撤换乐弈将军?”
不得不说,因为乐弈性格淡漠的关系,他在韩国的人缘其实并不好,尽管他拥有着与李睦不相上下的统兵才能,但论人脉,十个李睦都都比不上一个李睦。
但是看在大局为重的份上,似暴鸢、秦开、许历、靳黈、司马尚等人,纷纷为乐弈说项,逼得颜聚最后喝道:“此乃厘侯将令,诸君莫不是要抗命?!”
听闻此言,诸位将领这才作罢。
没办法,此刻韩王然已故,太子韩佶尚幼,由厘侯韩武把持国政,不夸张地说,厘侯韩武此时的权力等同于君主,只不过没有这份名分而已——当然,这个名分,也是厘侯韩武自己放弃的。
当时帐内诸将中,唯独骑劫欣喜若狂,毕竟他担任了乐弈十几年的副将,做梦都想取代后者——他从不认为自己的才能会比乐弈逊色,他觉得,只是此前乐弈死死压着他,导致他没有太多的机会发挥而已。
“简直愚不可及!”
见事不可违,暴鸢怒骂一声,转身离去。
而其余诸将,亦纷纷准备离开,然而就在这时,却听赵葱又开口道:“司马(尚)将军且慢,厘侯命将军把麾下兵权转交我二人……司马将军,将令难违,请见谅。”
在帐内诸将莫名的目光下,司马尚面色一阵阴晴不定。
最终,他怅然地叹了口气。
原来,在张启功吩咐黑鸦众首领阳佴前往蓟城时,亦在私下拜访了司马弢,与后者聊了一阵。
虽然张启功当时并未要求司马弢设法策反其堂兄司马尚,却但要求司马弢率领一队魏军在韩军面前出现,至于其中的目的,就连司马弢也猜得到,无非就是要离间司马尚与其余诸韩国将领罢了。
当时,燕王赵疆得知此事后大为不悦,召来张启功与他对峙,但最终,司马弢还是主动接受了张启功的吩咐。
毕竟他是因为在燕王赵疆手中输得心服口服而归降,既然已投身魏军,那么自当为魏军效力,更何况,司马弢心底亦不希望与堂兄司马尚沙场相见——既然明知无法说服堂兄背弃韩国,那么索性就遵照张启功的吩咐,叫蓟城撤掉其堂兄的军职。
平心而论,司马弢觉得韩国的胜算已经微乎其微了,自是不希望其堂兄司马尚冒着性命危险继续抵抗魏军。
反正在他看来,以他堂兄司马尚的能力,日后无论是在燕王赵疆、还是在魏王赵润麾下,皆足以成为一军统帅。
于是乎,上谷郡境内的韩军很快就得知了这个消息:即代郡守司马尚的弟弟、下曲阳守将司马弢,已然投降了魏国。
这也正是司马尚听到赵葱的话后,怅然叹息的原因。
一日之间,乐弈、司马尚两员上将被撤,这让诸路韩军的将领们面面相觑。
当日,乐弈与司马尚二人遵照蓟城的命令,结伴返回蓟城复命。
数日后,待等他们二人到了蓟城时,乐弈忽然听闻了他恩公庄公韩庚的死讯。
当时乐弈简直难以置信,凭他对庄公韩庚的了解,后者怎么可能投靠魏国?——事实上不止是庄公韩庚,就连康公韩虎,也不曾在被厘侯韩武踢出庙堂时,借助魏国的力量重返庙堂。
韩氏王族子弟,怎么可能背弃国家,投靠魏国?
哦,还真有,比如那个元邑侯韩普。
但庄公韩庚并非元邑侯韩普,乐弈怎么也不相信后者会投靠魏国。
于是,乐弈与司马尚在城内打探了一番,随后他们才打听到一件非常蹊跷的事,即庄公韩庚在被厘侯韩武派人抓到廷狱监牢的当晚,就被害死于监牢之内。
以乐弈与司马尚的聪慧,立刻就猜到此事必定有蹊跷,毕竟庄公韩庚怎么说也是王族分支的君侯,厘侯韩武就算怀疑他私通魏国,也不至于将其严刑拷打至死,显然,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人搞鬼。
“必定是魏人的奸计。”
司马尚微微叹了口气。
对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