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骂叔父……”
“哈哈哈哈。”
赵润哈哈大笑,旋即浑不在意地说道:“为叔亦有痛骂你父王的时候,这不算什么。”
“可是我却听人说,说我父王是昏君,不足以与叔父相提并论……”韩佶神色复杂地说道。
赵润顿时收起了笑容,在思忖了一下后,正色说道:“韩佶,道听途说,不足以轻信。你父王毋庸置疑是明君,是我迄今为止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当年我自认为天下无人可挡我大魏,可父王,却暗中联络了齐楚,不惜损害本国的利益促成了「韩齐楚三国联盟」,生生被他掀起大势,逼得我御驾亲征,险些国家覆亡……似这等人物,若还不足以被称之为明君雄主,这天下又有几人有这个资格?……使韩国衰亡的,并非是你父王,而是韩虎、韩武一众,而是韩国内那些贪婪成性、自私自利的贵族把持国家命脉所致。我之所以能战胜你父王,只是因为我比他更早掌握本国的权柄,足足十年的差距,明白么?”
“嗯嗯。”
韩佶使劲地点了点头。
见此,赵润笑着说道:“好了,我们一同去用饭吧。”
当日,魏王赵润与周氏以及韩佶、韩斐兄弟二人同席用饭,一方面自然是想稍稍拉近跟韩然两个儿子的关系,毕竟在赵润看来,韩然既然将两个儿子托付给他,他自然要好生照顾;而另外一方面,也是给他魏国的臣子放出一个讯息:周氏母子三人,不可妄动!
待等饭后,赵润命人暂时将周氏母子三人安置在大梁城内的怡王府,亦他六王叔赵元俼曾经的府邸,又派人专程照顾,使其生活所需不至于有缺。
周氏母子三人千恩万谢地离开了王宫。
次日,介子鸱听说此事,遂带着一脸麻木的打杂随从张启功,一同入宫求见魏王赵润。
待行过君臣之礼,介子鸱微笑着问道:“臣听闻,陛下将周氏母子三人暂时安置在怡王府?”
赵润瞥了一眼介子鸱身旁那仿佛哀莫大于心死的张启功,忍着笑淡淡说道:“确有此事。”说罢,他将韩然留书的事告诉了介子鸱,旋即感慨说道:“韩然临终托付,朕实在不忍。只要周氏母子三人日后安分守己,便许其一世富贵吧,这也对得起朕与韩然相识一场。”
“陛下仁慈。”
介子鸱拱了拱手,笑着说道:“臣建议,陛下不如收韩佶为义子……”
“这就不必了。”
赵润立刻打断了介子鸱的话。
他岂会看不穿介子鸱的想法?介子鸱无非就是想借韩佶这个「韩国王族正统」的身份,使他魏国是否更顺利地吞并韩国而已,但赵润并不想利用韩佶——要知道他是看在与韩然的交情上,这才收容了周氏母子三人,他不想在这件事中掺杂利益。
见眼前这位君主主意已决,介子鸱只能将一番劝谏咽下肚子,改口说道:“听褚书礼褚大人所言,陛下准备与诸国联军决战?”
“唔。”
赵润点了点头,徐徐说道:“本来,朕倒是想着继续晾着诸国联军,坐等其自溃,但河西、河东,送来了不好的消息……”
“是秦国的军队么?”介子鸱面色凝重地问道。
“唔。”赵润点点头,负背双手在殿内踱着步,口中沉声说道:“此番秦国对我大魏用兵,当真是丝毫不念同盟之情呐……据司马安与魏忌二人在战报中的估算,此番秦军攻打河西、河东的军队,怕是不下二十万,虽然朕的王弟赵宣,已率领北一军回援河东,但朕还是有些不安……”
“陛下是认为司马安、魏忌两位将军,以及桓王殿下麾下的军队,不足以挡住秦军?”介子鸱皱着眉头问道。
因为据他估算,司马安、魏忌以及赵宣三人的兵力,不下十五万,未必不能挡住秦国的军队。
然而,赵润却摇摇头说道:“关键不在河西、河东,而在三川。……三川郡,被朕调尽了兵将,且羯角骑兵与川雒骑兵,皆被调到大梁这边,此时三川异常空虚……倘若秦国在河西、河东一带受挫,未必不会改变主意,进兵三川,迫使司马安与魏忌调兵支援……”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总结道:“总而言之,大梁这边,当迅速击败秦国,否则,恐生变故。”
介子鸱闻言点点头,旋即叹息道:“这些日子,诸国联军一直在逼迫我军与其决战,求战之心非常迫切,这必然是因为齐国已遭到赵疆等几位将军的进攻,导致诸国联军心思难以一致……倘若秦国不曾进犯,我大魏本可坐视其自溃,然后挥军掩杀……而如今,只能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