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过他了。”
赵润瞥了一眼南梁王赵元佐,旋即好奇问道:“为何这么做?”
“什么?”南梁王赵元佐似乎有些不解。
见此,赵润便解释道:“你应该知道,你擅自用私信命庞焕等人率领镇反军返回雒阳,就等于断送了杨彧、庞焕、蒙泺、陈疾四人的前程,纵使你替他们想好了退路,使他们能在朕这边‘将功赎罪’,免除一死,但朝廷与天策府,依旧不会将此事揭过。……没有朕的命令,没有天策府的调令,庞焕等人胆敢擅自撤军,纵使他们能将功赎罪,似这等将领,日后也断无可能再掌兵了。……这等于是,你生生将镇反军的兵权拱手相让,交还给朕。……值得么?不惜牺牲四个手握兵权的宗卫的前程,甚至于就连你自己,亦逃不开干系,就只是为了替赵五报复当年之事?”
南梁王赵元佐沉默了片刻,这才徐徐说道:“此事之前,我已询问过庞焕等人,他们对此皆无怨言……呵,怎么可能会有怨言呢?倘若他们在意权势,当年又岂会跟随我一同被流放南梁十七年?至于镇反军交还予你,呵呵,这支军队的兵权在你或者在我手中,其实也并不太大的区别,不是么?当今国内,谁敢抗拒您这位一国之君呢?”
“那么你自己呢?”赵润眯了眯眼睛,语气莫名地说道:“据朕所知,高括随时准备过河拆桥,将一切的罪责都推到你身上,朕想,以你的城府,未必猜不到高括的心思吧?”
南梁王赵元佐闻言自嘲般摇了摇头,旋即,他稍稍昂起头,一脸唏嘘的追忆道:“当年,元俼设法将我从南梁召回大梁,他固然有他的私心,而我,亦有我的目的……”说着,他看了一眼赵润,毫不隐瞒地说道:“即报复你过世的父王。”
“……”
赵润眉头微微一皱,不过却未曾插话打断,毕竟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之所以稍稍皱眉,也只是因为南梁王赵元佐提及此事而已。
“萧鸾的所作所为,我是清楚的。你无需指责我与他同流合污,事实上,我与萧鸾的目的并不一致。……他是为了倾覆我大魏,而我,仅仅只针对你父王,以及你五叔。”
“哦?”
赵润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南梁王赵元佐,问道:“这就是你当初在中阳行宫‘背叛’了萧鸾的原因?”
“背叛?”南梁王赵元佐轻哼一声,淡淡说道:“他视我赵氏一族为仇寇,一心想要倾覆我大魏,我身为赵氏子弟,岂会当真与他合谋?又和谈什么背叛不背叛。……不过是当时萧逆势大,难以抗衡而已。既然难以抗衡,索性就顺势而为,借萧鸾之手,让你父王坐实昏君之名,却也不错。”
“……”赵润深深看了一眼南梁王赵元佐。
他很早就察觉到,南梁王赵元佐做事颇为违和,一边与萧氏暗中勾结,试图使他魏国变得动荡,让他过世的父王赵偲背负昏君的骂名,但在足以影响魏国国运的关键时候,南梁王赵元佐却又果断地‘背叛’了萧逆——当年中阳行宫那一晚,倘若南梁王赵元佐亦举兵反叛的话,可能他魏国早已覆亡,又岂还有今时今日。
“说到对你父王的报复……”南梁王赵元佐顿了顿,旋即又接着用惆怅的语气说道:“其实我还来不及筹划……比如你当年被围困上党,事后说我按兵不动、见死不救,呵呵,你孤军深入,误中韩军埋伏,这也怪得了我么?”
“那山阳之事又怎么说?”赵润淡淡问道。
南梁王赵元佐闻言沉默了片刻,说道:“当时我需要时间,需要有人拖延韩国的军队,仅此而已。我并不知你能请来秦国的援军,是故,有些事只得做最坏的打算。……哪怕用赵疆,来拖延时间,拖到韩国后院着火。”说着,他看了一眼赵润,见赵润似乎并不是很相信,遂又说道:“你无须怀疑,若我当真要对你兄弟几人下手,叫你父王尝到痛失爱子的痛苦,我有很多机会那样做,但事实上,我并没有。”
“包括你当年协助赵弘殷那次?”赵润讥讽道。
“那是因为你假传死讯。”南梁王赵元佐意味深长地说道:“雍王赵誉,我并不觉得他能使我大魏变得强盛,至少在我看来,赵殷的心计、城府,皆不逊色于赵誉,既然如此,叫赵殷取代赵誉,叫你父王在临终前亦不得痛快,何乐而不为?”
“……”赵润盯着南梁王赵元佐看了半响,缓缓说道:“看来,你是真的时日无多了,是故毫无顾忌,敢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
南梁王赵元佐闻言轻笑了两声,旋即惆怅地说道:“是啊,最近一年,确实是越来越力不从心了……你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