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姐安分点!”芈姜没好气地抬手轻轻敲了敲妹妹的脑门,没好气地解释道:“此伤,并非被那姬润所伤,另有其人。”说罢,她转头望向阳城君熊拓,诧异问道:“熊拓大人为何会来?”
熊拓走到芈姜对面,在石桌的对面坐了下来,指指芈芮,对芈姜解释道:“是小芮到我阳城,向我哭诉,说是你被姬润所擒……”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不由地有些古怪,毕竟他是清楚芈姜这位堂妹的本事的,只是架不住另外一位年纪更小的堂妹芈芮的哭求,因此跑过来瞅瞅究竟。
而方才,远远地看到芈姜坐在院子里喝茶,身边根本就没有魏兵监守,当时熊拓便已经意识到,这件事并不像芈芮所揣测的那样。
“熊拓大人误会了,姬润并未对我如何。”
“唔,看出来了……”熊拓点了点头,旋即面色古怪地说道:“其实我此行前来,最主要的……你的青蛊,当真下给那姬润了?”
芈姜闻言神色有些不自然,望了一眼在她怀中装鸵鸟的妹妹,淡淡说道:“大致如此吧。”
“唔……”
熊拓微微点了点头,不可否认他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
要知道,就像赵弘润逐渐已经开始注意到熊拓并不像是楚国那些只晓得享受奢华的大贵族,而是有着雄心壮志的邑君,熊拓亦逐渐开始正视赵弘润这位年纪比他年纪小整整一轮还要多的对手,已不敢再有丝毫小觑的意思。
彼此都逐渐意识到,对方或许会在日后成为自己的劲敌。
可没想到在这种情况,赵弘润与芈姜之间却因为某个误会。导致出现了一层很难斩断的孽缘。
此事非但赵弘润感到头疼,熊拓亦为难不已。
熊拓从未对人言及过,他毕生最敬重的,并非是眼下坐在大王位置上的他的父亲熊胥。而是他的叔父,汝南君熊灏。
是那位全心全意为了强大他们大楚,而甘愿牺牲自己的叔父;是那位为了削弱熊氏旁支权利、加强王权,使他们大楚革新改变,逐渐成为世上唯一大国的叔父。
熊拓至今还记得。当他捧着他叔父汝南君熊灏的级前往寿郢,呈献于那些熊氏一族的贵族们眼前时的情景。
当时他的耳边,仿佛犹回荡着他叔父汝南君熊灏在临终前,嘱咐他,并将其壮志未酬的抱负托付于他时的谆谆教导。
而呈现在他眼前的,却是当初寿郢楚王宫内绝大多数的熊氏同宗们冷笑旁观的眼神。
当时熊拓便意识到,他们熊氏一族可能真的完了。
越来越多的熊氏族人已经丧失了先代的锐气,哪怕是他曾经憧憬、仰望的父亲,楚王熊胥。
“熊拓公子,我家殿下有请!”
“……”熊拓闻言。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转头望了眼面前那两名他叔父汝南君熊灏唯二的女儿,亦是唯二的血脉。随后,他这才转头望向不知何时已来到了院内的宗卫沈彧。
“有劳带路。”
“请。”
安抚了芈姜、芈芮姐妹几句,阳城君熊拓跟追着宗卫沈彧,丝毫无畏之意地来到了赵弘润的书房。
如前几日那般,赵弘润坐在书桌后翻阅着什么书籍,眼角余光瞥见熊拓迈步走入书房,也不意外,仿佛早有预料般地说道:“比本王预期的晚了一两日啊。是本王错估了那对姐妹在你心中的地位么?”
“不。”阳城君熊拓淡淡一笑,毫无隐瞒之意地说道:“本君闻讯后,可是马不停蹄地赶来的。……应该说,你是低估了那个丫头对其姐的敬畏吧?她在那间木屋呆了三四日。这才步行到我阳城求援。”
见阳城君熊拓向自己解释地如此详细,赵弘润略微有些意外,纳闷说道:“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渐渐感觉不到你对我的敌意了……”
“可能是本君得知你中了阿姜的青蛊之后?”
“……”赵弘润翻了一页书卷,皱眉问道:“那对姐妹,对你而言有那么重要么?”
“谁知道呢。”
看得出来。熊拓并不想深究此事,很快便将话题转开了。
“听说,你准备将本君治下的平民迁往你魏国?”
“……”赵弘润闻言翻书的动作一顿,难以捉摸地望了一眼熊拓。
见此,熊拓摆摆手解释道:“不管阿姜的事。……你将数个城的平民迁往汝南,那般浩大,又如何瞒得过我?”
见对方将此事说破,赵弘润亦不再遮遮掩掩,放下书卷目视着熊拓,平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