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凶残”的惩戒,却是吓坏了冶造局的局丞王甫。
事实上,王甫起初是想过借赵弘润这位肃王殿下的手来惩戒一下郑锦这个以往一直对他们冶造局呼来喝去的家伙,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位肃王殿下的惩戒手法竟然是如此的……凶残。
是的,凶残。
王甫转头望向那郑锦,只见此时的郑锦,早已被抽得面颊红肿、嘴唇流血,甚至于,连牙齿都被穆青打下来两颗。
可即便如此,那位肃王殿下似乎仍不满意。
见此,王甫硬着头皮走到赵弘润身旁,小声说道:“殿下,这郑锦,其母乃兵铸局局丞李缙的妹妹,而李缙,乃兵部尚书李鬻大人之子……”
赵弘润闻言瞥了一眼王甫,淡淡说道:“你想说什么?”
王甫望了眼赵弘润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道:“下官以为,殿下是不是手下留情?”
听闻此言,赵弘润轻笑着调侃道:“王局丞怕了?本王还以为,王局丞恨不得借本王的手,好好重惩一番此人呢!”
王甫闻言面色一白,他哪里还会不明白自己的伎俩早已被这位肃王殿下看穿,连忙拱手告罪道:“殿下恕罪,下官……”
“行了。”赵弘润挥挥手打断了王甫的解释,平静地说道:“本王知道,你们冶造局以往经历不少苦楚,所以,本王并不介意按你所期待的那样做,权当给你们出出气。……因此,你不必向本王告罪。”
“殿下……”王甫面色微微动容。
要知道,赵弘润在看穿了他的伎俩后,仍然还是出面替他们教训了郑锦,这是多大的恩情?
不过最让王甫感动的,还是赵弘润接下来这句话。
“你们知道记住,如今冶造局有本王为你等撑腰,只有你们欺负别人的份,绝没有任何人再欺负你们头上来!”
听闻此言,王甫只感觉胸腔内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他讪讪地说道:“这……我等岂敢欺负同僚。”
“呵,本王就是这么一说,日后究竟怎么做,还是在于你们自己。”
“谨遵肃王殿下教诲。”
而此时,那郑锦早已被打地满脸鲜血。
此人凄惨到何等程度已不需赘叙,毕竟,就连代为惩罚的宗卫穆青,此刻也是甩着右手,露出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
很显然,就连朝郑锦的抽打耳光的穆青此刻都感觉右手手掌一片刺痛,更别说郑锦了,早已两眼泛白,昏死过去。
“殿下,我的手快没知觉了。”穆青甩着右手无奈地说道。
而与此同时,沈彧亦随手将昏死过去的郑锦丢在地上,回头冲赵弘润说道:“殿下,要不要用冷水泼醒他?”
听闻此言,在场所有人纷纷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他们心说,这都将人生生打地昏死过去了,难不成还要泼醒继续打?这……究竟心狠到何等程度啊!
此时,一名跟随郑锦而来的兵铸局公吏鼓起勇气,对赵弘润说道:“肃王殿下难道还不满意么?……郑大人亦是朝中官员,肃王殿下无端使宗卫侮打郑大人,这桩事我等定会上报本署尚书大人!”
“……”赵弘润闻言转过头去,瞥了一眼那名公吏,淡淡说道:“随意!……不过前提是,你们能出的去!”说罢,他转头望向周围的冶造局官员,冷冷说道:“给本王把大门关上!”
话音刚落,便有几名手脚利索的匠徒跑过去将冶造局的大门给关上了。
见此,那一干公吏面色大变,惊声叫道:“肃王殿下您要做什么?”
“做什么?”赵弘润冷哼一声,淡淡说道:“你等未经允许,擅闯我冶造局,辱骂我冶造局的官员与工匠,以为能安然无恙地出去?”
说罢,赵弘润环视了一眼那些匠工们,淡淡说道:“你们几十个人,不至于连十几个都打不过吧?”
“肃王殿下的意思是……”一名工匠舔舔嘴唇,小声问道。
“教训教训他们,我冶造局,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随随便便就能擅闯的。教训到诸位满意为止,然后给本王将这些人丢出去。……凡事,有本王担待着!”
丢下一句话,赵弘润自顾自朝主屋走了过去。
众冶造局的工匠们面面相觑,旋即,一个个颇有默契地挽起袖子,诡笑着将那一干兵铸局的公吏围了过去。
“你……你们要做什么?!”
那十几名公吏眼瞅着那一个个因为多年打铁而五大三粗的铁匠们,咽着唾沫连连退后,口中仍想威胁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