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即七月二十二日,讨伐三川的先行军总算是真正踏足到了三川之地。
而当赵弘润仍在考虑是否要邀请大将军司马安过来,共同商议讨伐羯角部落的对策时,五日以来并无异动的砀山军,终于展露出其桀骜不驯的一面。
“殿下!砀山军脱离本军!”
一名急匆匆赶到队伍前头前来的商水军士卒,气喘吁吁地向赵弘润禀告了这个令后者大吃一惊的消息。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当时,赵弘润第一时间的反应竟然是这个,因为他还真没想到,司马安竟然会在不经他允许的情况下擅自脱离。
“什么时候的事?”
赵弘润一脸惊怒地问道。
那名商水军士卒有些畏惧地低了低头,低声说道:“不知何时脱离的。……就是走在最后的士卒,走着走着,发现身后没有了砀山军的踪迹,因此……因此急忙上报……”
『竟、竟然……』
赵弘润张了张嘴,气地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两支军队一前一后赶着路,突然后面的砀山军消失了,在前边行军的商水军士卒竟然毫无察觉?!
这岂不意味着,若砀山军要偷袭商水军的话,亦能轻易得逞?
虽说砀山军乃魏国『驻军六营』之一,是名副其实的精锐军队,不是商水军这种新编不久的军队可比,可两者的差距也不至于大到这种程度吧?
“被骗了……”
仰起头望了一眼天空中的艳阳,赵弘润心中冰冰凉。
记得他昨夜还在庆幸,传闻中向来我行我素的大将军司马安,这回似乎并没有擅自行动的意思,就算反感商水军行动缓慢,也只是命人过来传话而已,这让当时的赵弘润倍感侥幸。
然而没想到的是,待大军穿过成皋关后,砀山军的态度立马转变。毫不顾忌赵弘润这位大军主帅,竟自作主张选择了脱离大军。
直到此时此刻,赵弘润这才惊觉,司马安前几日之所以安分守己。只不过他要率军穿过成皋关而已。
若他在前几日的赶路中便丢下赵弘润的大军,独自率领砀山军企图穿越成皋关,那么,成皋关那位与他相互瞧不顺眼的大将军朱亥,明显是不会搭理他的。
因此。他老老实实地跟在商水军后。
而如今,先行军已穿越成皋关,这对于司马安与砀山军而言,就是鱼归大海、鸟入山林的局面了,自然而然,无论是司马安还是他麾下的砀山军,都不需要再借赵弘润的荫头。
『虽说早有预感,可没想到他竟然真敢……』
伴随着一阵肝痛般的痛处,赵弘润只感觉自己仿佛从心底冒出了火气。
司马安的肆意妄为之举,让他又是惊怒又是焦急。
惊怒的是。司马安身为『副将』却擅做主张,丝毫不给他这个『主帅』面子;焦急的是,若是被司马安以及砀山军走脱,那局面可就要闹大了,从一场『杀鸡儆猴般的战争』突然上升到了『种族歼灭战役』。
『计划完全被打乱了……』
赵弘润倍感头疼地揉了揉眉骨。
要知道,昨晚上他已针对朱亥大将军给予他的三川地图,大致考虑好了进兵的战略,然而砀山军突然脱离本队,一下子就让他的战略全盘泡汤。
什么?派遣命令司马安率军归队?
笑话!
要是司马安真肯服从赵弘润的指令,他就绝不可能擅自带着砀山军脱离大军。
『突然就变成被动了……』
恨恨地咬了咬牙。赵弘润沉声喝道:“传伍忌来见本王!”
“是!”
宗卫穆青闻言,立即拍马传令去了。
不多时,商水军的掌兵大将伍忌便一脸疑惑地来到了赵弘润面前。
“肃王殿下,不知殿下召唤末将有何吩咐?”
“是这样的……”赵弘润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将大将军司马安我行我素的行为跟伍忌说了一遍,只听得后者一脸呆懵。
半响,伍忌这才反应过来,愕然问道:“司马安大将军这是要擅自分兵?”
“啊!……依本王看来,恐怕他早就打定了主意,就等着穿过成皋关后。就将本王以及商水军丢下,独自讨伐三川之民……”说到这里,赵弘润正色说道:“伍忌,事到如今,本王唯有亲自去见那司马安了。”
“殿下知道司马安大将军往哪里去么?”伍忌好奇地问道。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