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商水军的伍忌交代了几句,亦领着诸族长们,沿着城墙向城东的城门楼转移,只留下一小部分知情的商水军士卒,依旧值守在城墙上。
而在雒城西郊,比塔图等得心急如焚,真恨不得此刻就冲到城内,质问嘎契罕等人究竟生了什么变故。
『可能是临时有了什么变故,使得嘎契罕他们误了时辰……』
他只能这样劝说自己。
而就在这时,雒城城内火光大作,隐约还传来了西城门附近商水军士卒的惊呼声。
“喂,你看城内……”
“怎么回事?”
“城内为何无故起火?”
“快吹警笛……”
那些商水军的对话,依稀传到比塔图这边,让听得懂魏国语的比塔图急地肝痛不已。
他连连在心中大骂:嘎契罕,你倒是快派人将城门打开啊!
也难怪比塔图如此焦急,毕竟,嘎契罕在城内放火,这的确是一招妙招,但若是延误了开城门的时间,致使在城墙上守卫的商水军现情况不对吹响了警笛,那么这声其实是用来唤醒城内士卒起身灭火的警讯,或许也会让他们羯角骑兵无功而返。
『快!快!快!』
比塔图牢牢攥紧缰绳,在心中不住地念叨着。
而就在这时,雒城西城门传来了一阵异常的动静。
“唔?你们是……你们做什么?”
“你……有人作乱了,鸣警!鸣警!”
“守住城门!”
西城门附近,人声嘈杂,这让比塔图心中更加焦急了。
好在这次耽搁的时辰并不久,一会儿工夫,西城门便吱嘎吱嘎地打开了。
见此,比塔图精神一震,振臂呼道:“羯角的儿郎们,杀进去!”
“喔喔——”
两万羯角骑兵,竭力策马冲向西城门,比塔图作势也欲上前,却被他养子博西勒眼疾手快拉住了缰绳。
“你……你做什么?”比塔图震惊地望着博西勒。
只见博西勒眼神冷峻地望着雒城的西城门,沉声说道:“大族长不必亲往涉险,族内的战士们,会替大族长擒住那个姬润的。”
比塔图想了想,觉得这话倒也对,于是便与博西勒伫马在高坡上,静静地关注着这场偷袭战。
而此时,在那两万羯角骑兵中,乌角部落的族长戈尔干与乌蹄部落的族长里尔哈契,已带着族内的战士杀入了西城门。
只见二人策马冲入西城门后,果真见城门内倒着二十余名商水军士卒,并且,还有数十名身穿皮袄的羱族或羝族人。
“魏军的帅帐在何处?”乌角部落族长戈尔干红着眼睛质问道。
只见有一名羝族人指向城内深处,用羱族语道:“在中军,往这个方向去就能到。”
听闻此言,乌角部落族长戈尔干二话不说,朝着前方冲去。
而在他身后,两万名羯角骑兵紧跟其后,在进入城内后便四下散开。
尤其是乌角部落与乌蹄部落的战士们,对于他们而言,这场战斗可谓是他们向魏人复仇的战事,报复魏人袭击了他们的部落营地。
足足有一炷香工夫,这两万羯角骑兵这才6续冲入城内,消失在夜幕下。
而就在这时,奇异的事生了,只见一名羝族人踢了踢脚边一具商水军士卒的尸体,那具“尸体”,居然坐起来了,并且,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在羝族战士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羱族语)羯角人上当了,我们也撤吧。”
“唔。”
只见这些扮作尸体的商水军士卒中,有一名百人将,挥挥手对四周的士卒与羝族战士说道:“将那桶猛火油搬过来。”
两名商水军士卒,从城墙边的阴暗角落搬来一桶沉重的木桶。
那名百人将用利剑在木桶上戳了一个口子,挥手喝道:“撤!”
顿时,木桶里流出了黑色粘稠的液体。
话音刚落,城门这边的商水军士卒,皆离了城,绕着城墙向北、或向南撤离,而城墙上的商水军士卒,亦一边假意地大声呼喊,一边沿着城墙向南城墙或北城墙撤离。
只见这些士卒中,有几人身上背着一根长绳,不难猜测是作为逃生的工具使用。
而那名商水军的百人将,则在临离开前,用手中的火把,丢向了那一滩黑色粘稠的猛火油。
霎时间,西城门的城门洞火光迸现,那因为石油燃烧而导致的高温火海,顿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