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对方伏击,还要因此落下污名被对方嘲笑,索性翁婿二人皆放弃了夜袭。
次日天明,待两军士卒埋锅造饭之后,再次赶赴临魏西郊,继续昨日尚未打完的这场战事。
当日,魏军这边还是只出动了前阵的北一军,而秦军那边,也依旧是渭阳军与仆从兵的组合,双方其余几支军队,仿佛都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一连三日,秦军固然是损失惨重,但北一军亦不好受,六七万兵力,在三日厮杀后锐减一半,让桓王赵宣痛心不已。
若不是他自忖没有得罪乐弈的地方,说不定他会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乐弈,以至于乐弈故意让他麾下的士卒负担伤亡。
当然,事实上乐弈并没有故意针对北一军的意思,他有他的用意。
这不,待等到第四日,魏军主帅乐弈便发现秦军的攻势已经不再像前三日那样凶猛锐进,便意识到秦军的锐气已经被北一军消磨地差不多了,便立刻派人向桓王赵宣下令,命后者麾下的士卒在挡住秦军第一波攻势后,立刻徐徐向两翼散开。
不错,北一军的真正任务,就是在于消磨秦军的锐气,毕竟秦军的强势,就在于它首几轮的攻势非常猛,纵使是魏军都有点吃不消,但倘若魏军能熬过前几波,那么,胜利的天秤就将逐渐向魏军这边倾斜毕竟魏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论打持久战,秦军是根本磨不过魏军的。
在收到乐弈的命令后,桓王赵宣亦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在挡住秦军第一波攻势后,立刻下令军向两翼退散。
在北一军放弃防守的情况下,那些渭阳军士卒与仆从兵们,立刻得以向前挺进,但很可惜,魏军第二阵的河东军,接替了北一军的防务,截住了秦军。
甚至于,配合已向两翼退散的北一军,对秦军发动了三面夹击,若不是武信侯公孙起差距到了乐弈的意图,及时派兵追击两翼的北一军,让后者无暇夹击渭阳君嬴华,可能当日秦军将损失惨重。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有武信侯公孙起麾下的军队参战,鉴于负责主攻的渭阳军与仆从军锐气已失,他们最终也没有对河东魏军造成什么威胁,几次突击,在临洮君魏忌看来皆不痛不痒。
接连鏖战了六七日,魏秦两军的士卒都颇为疲倦,于是双方约定罢战两日,再来交战。
其实这会儿,秦军的胜面就已经很小了,就连那些仆从兵,士气也逐渐低迷下来,不复最初的凶猛。
虽说魏军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但是别忘了,河西战场上的魏军,不过是魏国三分之一的兵力而已,魏国仍能调动其余三分之二的兵力继续与秦国耗,而秦国呢,它已经出动了几近九成的正规军,虽说仍能继续征募仆从兵,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场仗秦国已几乎看不到什么胜利希望,纵使继续征募大量的仆从兵,这也不过是饮鸩止渴,用仆从兵的性命来延缓国家覆亡的命运而已。
毫无意义。
总而言之,在前三日的交锋中,渭阳君嬴华没能在他秦军气势正盛的时候击破桓王赵宣的北一军,这场仗秦国就几乎没有什么胜利的希望了。
六月二十三日,即魏秦两军约定再次决战的前一日晚上,秦王收到了一个噩耗:河套魏军主帅廉驳,进兵北地(义渠)。
就像魏王赵润所说的,渭阳君嬴华转战河西,虽然此举让秦军顺利拿下了频阳,但也因此埋下了祸根,以至于当魏将廉驳率领士卒长驱直入,攻入秦国本土时,再也没有人能够抵挡这路魏军。
听说这个消息后,秦王只感觉天旋地转。
眼前一黑,昏厥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