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关于地球的异梦,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这样的异梦了。”
关于地球的异梦,是从李耀有记忆以来就一直纠缠着他的咄咄怪事。
隔三差五就会出现一次的异梦,时刻提醒他和周围人的不同,亦是他疯狂修炼的动力之一。
同时,又是这个异梦,给予了孩童时代的李耀,一份成年人的记忆和智慧,令他能在危机四伏的法宝坟墓中生存下去。
反正异梦对日常生活都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久而久之,李耀也习以为常。
自从他成为修真者,踏上星海之旅后,异梦就很少出来纠缠他了。
除了他和血纹族纠缠时,异梦中曾经出现过“秃鹫计划”的信息之外,平时一两个月才会梦到一次地球,而且每次都是浮光掠影的碎片,和常人胡思乱想的梦境,并没有什么不同。
李耀又忙着三界联合,对抗真人类帝国的事,再加上新婚燕尔,动辄要做大道之争,地球和秃鹫计划什么的,也就渐渐抛到了脑后。
但今天的异梦却不一样。
李耀很久没有做过这么真实,这么清晰,这么深入骨髓的异梦了。
而且在异梦中,还出现了新的信息——和原先的异梦截然相反,完全矛盾的信息。
“不对啊!”
李耀皱眉,百思不得其解。
他记得这次的梦。
这场异梦曾经在他脑海中出现过无数次,这就是他最后一次飙车,却不幸出了意外的那段记忆。
但是,按照过去记忆的发展,接下来就是他被送去了医院,不治身亡了啊。
而不治身亡之后,意识再次凝聚起来,就是在天元界、星耀联邦的法宝坟墓里面,作为一个婴儿重生。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李耀一直认为,自己前世或许是一个地球人,因为飙车出事,命丧黄泉之后,不知怎么就穿越到了天元界。
这种穿越时空,夺舍转生的事情,在修真四万年代,虽然不能说稀松平常,但也并非没有先例,绝对不能理解的。
毕竟,修真么,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会发生。
但那个满脸刀疤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她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皮甲,但李耀在惊鸿一瞥之间,还是在皮甲上的淤血和污渍之间,隐约看到了几道灵纹。
这是一套灵甲,可以释放出灵能护盾、防御符阵的。
而且,这个满脸刀疤的女人,腰间插着一柄链锯剑,背后还有一支矢爆枪,虽然李耀分辨不出具体的制式,但绝对不是地球上的产物。
至少不是李耀记忆中那个,二十一世纪一零年代,普普通通的地球上的产物。
然而,这个疤面女人对他说了一句话,一句如迷宫,如咒语般的话。
“欢迎来到地球!”
“啊……”
李耀越想越乱,头痛欲裂,捧着牛奶盒在厨房角落里坐了下来,透过临时定居点的简陋窗户,望着窗外清冷幽深的月光。
地球……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啊!
“喂,在不在,出来!”
李耀解开了脑域深处的禁制,召唤血色心魔。
这么复杂的事情,光靠他一半的脑力可想不明白,必须把血色心魔那一半也加上,才能揣摩出个大概。
“不出来。”
脑域深处,传来了血色心魔瓮声瓮气,略显委屈的声音。
“为什么?”
李耀傻眼,让这家伙出来放放风还不好么?
“你把我当什么了?”
血色心魔十分哀怨地说,“每次你要和老婆做‘大道之争’的时候,就一脚把我踹到脑沟深处去,还种下几十道禁制把我狠狠镇压,连看都不让我看一眼!现在老婆不在,你一个人寂寞难耐了,就又把我叫出来?我是皮球么,要我滚就滚,要我来就来!”
李耀:“呃,算我错了,下回我斯斯文文把你请走,绝不再踹你,也不用神魂雷电劈你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血色心魔:“凭什么啊,我和你本是一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所以丁铃铛也是我老婆,凭什么连看都不让我看?”
李耀:“……算了,那你就别出来了,真的,一辈子在我脑沟深处呆着吧!”
血色心魔:“那我还是出来吧。”
血色心魔好似一只圆滚滚的树懒,从欧冶子的记忆之树根部慢慢爬了出来,从记忆之树上摘下了一块记忆碎片,细细咀嚼着:“又有什么